江府的红灯笼挂了整整八十盏,慕容煜的提亲礼单铺满了正厅。我摸着金凤簪上的双喜纹,听着院外小厮报礼的声音,忽然有些恍惚——十年前,我也曾这样期待过嫁给慕容苍。
"小姐,九王爷到了。"奶娘的声音带着笑意,"老奴瞧着他手中的玉如意,比镇北王当年的可气派多了。"
慕容煜身着簇新的月白锦袍,暖炉上的金龙纹与我发间的金凤簪相映成趣。他递上玉如意时轻咳一声,指尖在我掌心快速划过——这是暗语,有急事。
"江小姐,"他笑着开口,"本王今日来,是想与你商量婚期......"
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骚动。苏婉柔身着素衣,头发用布条随意束起,怀里抱着个檀木匣闯进来:"姐姐!我有重要的事要说!"
慕容煜的暗卫瞬间出鞘,却被我抬手拦住。苏婉柔的脸瘦得脱相,耳后刺青已被洗去,露出淡淡的疤痕:"我知道七王爷余孽的下落......这是他们的兵符残片!"
檀木匣打开的刹那,我倒抽一口冷气——里面是块刻着"缜"字的青铜碎片,边缘还沾着新鲜的铜锈。慕容煜接过碎片,指尖在"缜"字上摩挲:"哪来的?"
"城西破庙......"苏婉柔颤抖着指向匣底的血书,"他们用我的血激活过残片......"
血书上的字迹还未干透,"双生女血,兵符可成"八个字刺得人眼疼。我攥紧袖口,忽然想起七王爷密室里的新兵符模具:"他们想复制双生兵符。"
慕容煜点头,将碎片收入袖中:"今夜子时,去江家祠堂。"
子时的祠堂静得可怕。我摸着母亲的牌位,忽然发现底座有处不起眼的裂纹。慕容煜递来火折,光线照见裂纹里的暗格——里面静静躺着半块青铜兵符,纹路与苏婉柔的残片严丝合缝。
"这是......"我伸手去拿,却被他拦住。
"小心。"他取出银针扎破指尖,鲜血滴在兵符上,纹路竟泛起微光,"双生兵符,需要双生血激活。"
我望着他掌心的血珠,忽然想起双生契的传说。奶娘颤抖着递来银针:"小姐,老奴听夫人说过......"
"我来。"我咬咬牙扎破手指,两滴血珠在兵符上交融,竟形成并蒂莲的形状。兵符发出轻鸣,与双生契的玉佩产生共鸣,墙缝里渗出淡淡金光。
"是母亲的笔迹!"我指着兵符背面的小字,"她说双生兵符合璧之日,便是江家沉冤得雪之时。"
慕容煜握紧兵符,咳嗽声里带着几分释然:"七王爷余孽以为复制残片就能成事,却不知真正的兵符,需要双生血才能激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