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,菜刀与砧板碰撞出清脆的节奏。傻柱手腕一抖,蒜瓣在刀光中化作细碎的颗粒。他斜眼瞥向倚在门框上的娄晓娥:“哦,离了婚了,要不你能吃上我做的饭?就我这手艺啊,没点儿德行的人,想都甭想。”
娄晓娥今天穿了件水红色对襟衫,衬得肌肤如雪。她闻言冷笑,手指绕着垂在肩头的发梢:“你有什么了不起的?到外面看看,但凡有点出息的男人谁学厨子?”她故意拖长声调,“一样伺候人的手艺,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?”
“嘿!“傻柱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,刀尖深深扎进木头里。他转身时围裙带起一阵风,露出里面熨得笔挺的白衬衫:“这是你说的啊!以为我傻柱离了这口锅就没饭吃?”他指着灶台上咕嘟冒泡的砂锅,“老太太现在被我养得,跟馋猫似的,天天要打牙祭!”
“老太太!”娄晓娥突然提高嗓门朝里屋喊,“他说您像猫!”
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踱进来",银发梳得一丝不苟:“不可能!许大茂骂我我信,傻柱骂我?”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,“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!”
傻柱乐得直拍大腿:“听听!什么叫公道自在人心?”他舀起一勺高汤尝了尝,故意咂出响声,“某些人就是搬弄是非,最后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”说着朝老太太挤眼,“您老嘴馋是事实,可耳朵不馋人呐!”
娄晓娥气得跺脚:“老太太,您怎么不分好赖人呢?”
“你是好人,”聋老太太坐在藤椅上,笑得露出仅剩的三颗牙,“可你不聪明啊!傻柱是好人,傻柱聪明。”
厨房里顿时响起傻柱得意的大笑。他抄起一根黄瓜当话筒,模仿广播里的腔调:“全体群众请注意!老太太最新指示——傻娥同志心眼傻,不识好赖人!”
“你!”娄晓娥抄起擀面杖就要打,突然眼珠一转,“来说是非者,必是是非人。”
傻柱正往鱼片上抹淀粉,闻言头也不抬:“那是你家许大茂的专利!”他甩手把鱼片滑入油锅,刺啦一声腾起白烟,“这么好的肉,给你吃是看在你以前照顾老太太的份上。要是许大茂?”他抄起锅铲往窗外比划,“我宁愿喂狗!”
油花在锅中绽开金黄的花朵,娄晓娥忽然轻声念道:“知音说与知音听,不是知音莫与谈。”
“啥意思?”傻柱举着漏勺愣住。
“人情似水分高下,世事如云任卷舒。”娄晓娥倚着碗柜,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傻柱把漏勺敲得铛铛响:“少拽这些酸词儿!厕所里摔盘子——臭词儿不少!”他忽然凑近,鼻尖几乎碰到娄晓娥的刘海,"要说人话!"
两人呼吸交错间,娄晓娥猛地后退,后腰撞上碗柜震得瓷碗叮当乱响。她抓起一把香菜砸过去:“炒你的菜吧!”
饭桌上,八仙桌中央的水煮鱼红艳艳飘着花椒。娄晓娥夹起一片鱼肉,突然发难:“傻柱,知道你为什么找不着媳妇吗?”她筷子尖点点傻柱的嘴,“就这张破嘴,比茅房还臭!”
“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!”傻柱往她碗里猛扒拉米饭,突然瞥见桌上的酒壶,“哎哟喂,你们还喝酒?”他夸张地捂住心口,“三从四德哪条让女人喝酒了?跟着许大茂都学坏了!”手指不自觉地戳向娄晓娥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