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太医来回交替把脉,什么都没有说,但紧锁的眉头,能看出事情难办。
宋知妤忐忑不安地看着太医,每次太医来把脉,就怕他们这副为难的表情,摆出高低眉,总觉得他们这个表情一出,病人就快不行了的样子。
二夫人的心理大约和宋知妤是差不多的,惴惴不安地问:“太医,我女儿情况怎么样?”
“我观令媛的脉象缓涩而弦,沉取若有若无,气血运行受阻,平日里可是心绪难宁?”
“是,我女儿晚上多梦,且都是噩梦,这两个月下来,难有一个好梦,太医,您看看可有药可治?”
“我开点缓养的方子,但这个主要还是看她个人,放宽心才行,她的身子没什么问题,但长久下去,肯定不妥,年岁小,不易心绪太重。”
太医说完,看向另一个太医。
他点点头。
“老夫观令媛的脉象也是如此,她的身体上倒是无碍,只是一个人的身体好坏,心情也会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,你们家人若是知道她小小年纪为何如此,还是要多开导开导才好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就这样了,以前很单纯的性格,而且她时有抽搐又一直喊疼,是怎么回事?”
二夫人说完,宋南絮正好又是一阵抽搐。
由于嘴里塞了手帕,嘟嘟囔囔听不出在喊什么,但能看到她的表情很痛苦,眼角溢出了眼泪。
两个太医也有点惊慌,立刻又重新搭脉。
两人各自诊完脉后,又商量了一下,说辞还是一样的,至于为什么会如此痛苦的抽搐,他们也看不出来。
“大公主,还请见谅,下官医术微浅,实在没有查出令妹的问题,要不再请其他人来看看。”
宋知妤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南絮,她知道宋南絮的问题,确实不是身体上的原因,就是心理问题。
“好,劳烦两位太医开一帖缓养的方子。”
“是。”
“泰宁,跟着两个太医去抓药。”
外人一走,二夫人就崩不住哭了,趴到床上抱住宋南絮,泪肆涕零。
“絮絮,你跟娘说,你到底怎么了呀!你这样,娘看了心疼呀!”
宋知妤眼眶一红,走出了屋。
宋怀卿三兄弟立刻上来,看到宋知妤哭了,都提心吊胆地问:“怎么了?太医刚才也说他们诊不出原因,很严重吗?”
“絮絮也做梦了,大哥。”
宋知妤说着,一行清泪从眼眶滑落。
宋怀卿一怔,抬手将人抱到了怀里,轻拍她的后背安抚说:“她年纪小,猛地梦到那些苦难,被梦魇缠上了,没事的,回头我跟她聊一聊,开导开导她。”
“嗯!”宋知妤埋首于宋怀卿的臂弯里,深吸了一口气,干干净净的皂角味,没有什么其他熏香的味道,却是她依赖的味道。
“行了,你安慰一下就得了,妹妹和我关系最好,你说没用,要我来。”宋怀书突然伸手,将宋知妤拉了出来。
原本宋怀卿就没有用力,宋怀书这样一拉,宋知妤就跟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,朝着宋怀书的方向飞去。
宋怀卿反应极快,单手搂住宋知妤的腰肢,将人重新扣到怀里,且同时一只手抓住了宋怀书的手腕,厉声质问:“你干什么?”
宋怀书不满地想要挣脱束缚,却察觉到大哥用的劲极大,他竟然一下没有挣脱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