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幽冥归返?幻月血澜
幽冥渊的血河雾在顾清尘脚下翻涌，青鸾剑穗的器灵小清发出微弱的清鸣，羽翼上的金蓝光芒已被血雾染成暗红。他握紧镇界剑，剑鞘尾羽纹与白璃的锁魂印在识海深处共鸣，那是三日前在深渊三层分离时种下的感应——此刻的共振频率异常紊乱，像极了当年在鬼市遭遇玄霄分魂时的预警。
“主人，幻月潭的灵泉逆流了！”小清的声音带着颤抖，剑穗虚影在界缝中划出一道歪斜的轨迹，“白璃仙子的锁魂印裂痕……已蔓延至尾椎！”
顾清尘喉间发紧，想起三日前在幽冥渊底，当《九幽炼神录》显化出白璃燃烧尾羽的画面时，赤鸢残魂曾说过：“狐族每断一尾，锁魂印便会加深三分，直至魂飞魄散。”他强行催动混沌金丹，在界缝中撕开一道细口，青丘特有的桂花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幻月潭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：往日清澈的潭水此刻泛着妖异的红，七座冰晶台已有三座崩塌，白璃单膝跪在潭心的主台上，九条尾羽仅剩五条，尾椎处的锁魂印裂痕中渗出的银血正被混沌气团吞噬。她的指尖在冰晶上疯狂绘制符阵，每道狐火都比平日黯淡三分，却仍在勉力支撑着半球形的结界。
“白璃！”顾清尘踏剑掠过崩塌的冰晶，镇界剑自动出鞘，剑穗青鸾虚影与白璃尾羽上的金纹共鸣，“赤鸢残魂引开了血河教的追魂舟，我带了《九幽炼神录》里的修复之法——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白璃头也不回，尾羽扫过冰晶，溅起细碎的狐火，“血河教的‘玄霄噬灵炮’还有三息抵达青丘上空，而你……”她突然转身，锁魂印裂痕中渗出的银血在月光下格外刺眼，“必须在月蚀前抵达雷神洞，启动七大法器共鸣。”
#### 二、血河压境?九尾战旗
轰鸣声响彻青丘上空，十二艘血河战船破雾而来，船头的玄霄大旗上，蛇形道纹正疯狂吞噬周围的灵气。顾清尘认出那是玄霄本体的“爽灵魂”投影，与二十年前在雷神洞底见过的如出一辙。
“白璃仙子，左翼结界撑不住了！”青丘长老玄玑子踉跄着闯入结界，鹤发上沾满血污，手中的九尾罗盘已出现三道裂痕，“第三支血河舰队绕过了镜湖村，他们……他们抓了阿蘅！”
白璃的尾羽猛地绷紧，锁魂印裂痕处溢出更多银血：“不可能，镜湖村有分水剑器魂镇守……”
“他们用了地球的电磁干扰！”玄玑子指向远处，镜湖方向的天空竟笼罩着一层灰雾，“那些会发光的铁盒子，让守界人的血无法共鸣！”
顾清尘心头一沉，想起在幽冥渊底魔典中看到的记载：玄霄曾试图将地球的工业废气与混沌气融合，形成能压制灵气的“末法之雾”。他望向白璃，发现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腰间的镇界剑上，剑鞘尾羽纹与她尾椎处的锁魂印，此刻正发出刺目的光芒。
“清尘，带着剑去镜湖。”白璃突然站起身，剩余的五条尾羽在身后展开，化作半透明的战旗虚影，“我来守住幻月潭，记住——月蚀时刻，必须让七大法器同时共鸣。”
“可是你的尾羽……”顾清尘伸手欲握她的手，却触到一片冰凉，白璃的指尖已被符纹灼伤，“赤鸢残魂说过，锁魂印裂痕超过七成，就算修复也会留下永痕……”
“永痕？”白璃突然笑了，指尖在冰晶上画出最后一道九尾纹，“你还记得在三尸洞斩尸时说的话吗？‘道心不是无悲无喜，而是在执念中找到平衡’。”她的尾羽轻轻扫过顾清尘的手腕，“现在，我的执念就是守住青丘，让你有机会启动阵眼。”
#### 三、尾羽燃尽?狐后遗志
血河战船的主炮开始蓄力，船头的玄霄虚影张开巨口，喷出的混沌气团中竟裹挟着地球的工业废水与太虚的灵脉碎片。白璃的瞳孔骤缩，她认出那是玄霄在吞噬两界灵脉后形成的“混沌秽土”，专门用来腐蚀守界人的血与巡界使的符。
“青丘的孩子们，躲到幻月潭底！”白璃的声音在青丘上空回荡，五条尾羽突然燃起幽蓝的狐火，“玄玑子长老，带幼狐们走密道！”
“白璃丫头，你要做什么？”玄玑子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图，老泪纵横，“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……用尾羽燃烧护阵，最后只剩一尾！”
“所以我才要连她的份一起守住。”白璃的尾羽在火焰中逐渐透明，每根尾羽上都显化出初代狐后的虚影，“玄霄以为吞噬灵脉就能强大，却不知道，守界人的血，从来不是用来献祭，而是用来点燃希望。”
顾清尘突然想起在青丘禁地看到的壁画：初代狐后与李忘生并肩而立，脚下是两界融合的灵脉，上方写着“斩尸留痴，方得始终”。此刻的白璃，尾羽燃烧的轨迹竟与壁画中的狐后如出一辙，只是当年的狐后留下了一尾，而白璃……
“清尘，接着！”白璃抛出半片狐后尾羽，尾羽上的金纹与镇界剑的尾羽纹共鸣，“用这个去找阿蘅，镜湖村的灵鱼鳞片能破末法之雾。”她转身面对即将轰击而来的主炮，声音突然轻柔，“如果我死了，就把我的尾羽埋在幻月潭底，那里……有我们初遇时的记忆。”
#### 四、镜湖驰援?末法之雾
镜湖村的村口，阿蘅被锁在血河教的“末法铁笼”中，脚踝的北斗胎记在铁笼的电磁干扰下忽明忽暗。她看着眼前的血河教左使，对方手中的骨幡上，正缠着镜湖村张虎的一缕残魂。
“守界人的血，果然是最好的引魂材料。”左使阴笑着靠近，骨幡上的道纹开始吸收阿蘅的银血，“等吸干你的血，玄霄大人就能在地球的南极灵脉扎根，到时候——”
“放开她！”顾清尘的声音从空中传来，镇界剑裹挟着青鸾虚影斩落，剑穗尾羽纹与狐后尾羽碎片共鸣，竟在末法之雾中劈开一条通道。他看见阿蘅的银血正顺着铁笼滴落，在地面形成小小的北斗阵，而张虎的残魂，正艰难地用鱼叉在雾中划出护心符。
“顾首座！”张虎的残魂看见他，眼中闪过狂喜，“铁笼用的是地球的电磁屏蔽材料，只有守界人的血能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顾清尘咬破指尖，将金血滴在狐后尾羽上，尾羽突然爆发出强光，“小清，用《界墟志》里的‘两界融符术’！”
器灵小清的虚影在剑穗上显形，羽翼间流转着金蓝双色光芒，与尾羽碎片融合，竟在铁笼表面显化出两界重叠的护心镜。镜中，地球的道士们在龙虎山布太极阵，太虚的狐族在青丘点燃灵灯，每道光芒都与顾清尘掌心的符篆共鸣。
“不可能！”左使惊恐地看着铁笼寸寸崩裂，“末法之雾是玄霄大人用地球的工业废气炼了三十年的……”
“三十年？”顾清尘握住阿蘅的手，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，“可我们用了两界修士一千年的信念。”他指向天空，七大法器的虚影正在月蚀的光辉中若隐若现，“你看，雷神鼎的乾阳火种、镇山印的云雷纹、还有你身后——”
左使猛然转身，只见白璃的九尾战旗虚影竟穿透了末法之雾，五条尾羽燃烧的狐火，正将血河战船的主炮光芒一点点吞噬。更震撼的是，幻月潭的灵泉竟化作液态的星图，将青丘的狐火与地球武当山的长明灯连成一片。
#### 五、最后的约定?尾羽飘落
幻月潭底，白璃的身体缓缓沉入灵泉，五条尾羽已完全燃烧，只剩尾椎处的锁魂印还在发出微光。她看着天空中顾清尘的身影，想起初遇时在青霞观的地牢，那个少年捧着染血的剑穗，眼中满是倔强：“我叫顾清尘，来自地球，你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