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就当帮老朽这个忙。”就在蒯迪元还沉浸在刚才那奇异景象中时,一直站在对面的王掌柜突然一个箭步上前,伸出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。王掌柜的掌心湿冷,就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,那股寒意透过皮肤,让蒯迪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王掌柜满脸焦急,眼中满是祈求之色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:“上个月小儿误入万毒窟,若不是您送的解毒丹,怕是早就没了性命...”
话没说完,楼下传来瓷碗碎裂的声响。蒯迪元侧耳细听,隐约捕捉到利器破空的锐响。他反手将木匣塞进快递箱,箱体接触雷击木的瞬间,内衬的天蚕丝突然收紧,发出琴弦绷直的嗡鸣。
"未时三刻,仙盟西侧门。"王掌柜往他怀里塞了包灵石,"就说...就说是醉仙楼进的香料。"
蒯迪元转身时,瞥见博古架上的铜镜映出诡异画面——他背上的快递箱正在缓慢膨胀,箱角铁皮被撑得微微变形,那些焦黑的木纹如同活物般在箱面游走。冰魄珠表面凝出一层薄霜,在镜中折射出幽幽蓝光。
跨出醉仙楼门槛时,他假装被门槛绊了下,快递箱顺势擦过门边的石狮子。狮爪上挂着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,铃舌撞击内壁迸出几点火星,落在青石板上烧出焦黑的虫形痕迹。
古老街道上,蒯迪元身影匆匆。当他拐过街角的那一刹那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,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街边胭脂铺那明亮的铜镜之上。他借着这铜镜的反光,快速地向后回望。
此时,远处醉仙楼那三层高的楼阁在热闹的街市中显得格外醒目。三楼那扇半掩的窗户后面,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映入蒯迪元的眼帘,正是王掌柜。王掌柜满脸通红,像是被酒意完全笼罩,他正举着一个古朴的青铜酒樽,那酒樽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。只见他将酒樽猛地往眼里倒着什么东西,暗红色的液体如同蜿蜒的小蛇,顺着他那皱纹纵横、犹如干涸河床般的脸颊缓缓流下,最终流进了他那宽松的衣领之中。那液体所过之处,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,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。
而此刻,蒯迪元的快递箱中,那看似普通的木匣却不安分起来。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如同沉闷的战鼓在寂静的夜中敲响,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。蒯迪元心中一惊,低头看去,只见那快递箱原本紧闭的锁扣,此刻竟然直接被震开了半寸。一条细小的缝隙出现在眼前。
蒯迪元连忙伸手去按那锁扣,想要将这不安分的木匣重新锁住。然而,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箱体的瞬间,一种黏腻的触感传来,就像是摸到了刚从深海中捞出的章鱼触手,滑腻而又带着一丝诡异。与此同时,他能明显感觉到箱体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。原本柔软光滑的天蚕丝内衬,此刻已经烫得惊人,仿佛能直接烙饼。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天蚕丝,就像被火灼伤一般,迅速缩了回来,指尖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。
蒯迪元的眉头紧紧皱起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这木匣中究竟藏着什么东西?为何会如此怪异?那醉仙楼的王掌柜又在搞什么鬼?一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,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。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担心周围会突然出现什么危险。
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,但在他眼中,每个人都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他握紧了手中的木匣,尽管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手掌生疼,但他知道,这个木匣绝对不能轻易放弃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疑惑,继续朝着前方走去,而那木匣中时不时传来的闷响,就像一声声催命符,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。
他闪身躲进巷子阴影里,刚掀开箱盖就僵住了。原本精心包裹的雷击木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,最粗的那道裂痕中央,赫然嵌着半片染血的指甲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