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功不行,外功招式总能学吧?
于是,接下来的日子,凌云开始了另一种画风清奇的“修炼”。
林墨轩教他拳法、掌法、步法、身法,乃至一些基础的剑招。
凌云学得很认真。
但他学习的方式,让旁观的萧逸都忍不住眼角抽搐。
“林先生,这个‘铁山靠’的发力感觉不对,我老是掌握不好瞬间爆发的力道。”凌云站在那里,对着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比划着。
林墨轩耐心地讲解着腰马合一、重心转移的要诀。
凌云听完,点点头,然后转向一旁看戏的萧逸:“萧兄,麻烦你个事呗?”
“何事?”萧逸挑眉。
“用你那把木剑,对着我这个位置,”凌云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某个穴位附近,“用全力,砍我一下,让我感受一下受力点和劲力传递。”
萧逸:“……”
林墨轩:“……”
虽然觉得这要求很变态,但萧逸看着凌云那认真的眼神,以及林墨轩那隐含期待(想收集数据)的目光,还是点了点头,拿起旁边练习用的木剑。
“呼!”
木剑带着风声,结结实实地劈在凌云指定的部位。
“砰!”一声闷响。
凌云身形纹丝不动,只是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:“嗯……力道是够了,但还是有点散。萧兄,你再试试从这个角度,稍微斜一点……”
萧逸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,依言再次挥剑。
“砰!”
“嗯,这次好多了,我有点感觉了……”凌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一旁的林墨轩则奋笔疾书,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。
还有练习步法和身法的时候。
为了掌握从高处落下时的卸力技巧,凌云直接爬上旁边不算矮的石壁,然后……纵身跃下。
“嘭!”
他以一个极其标准的“脸刹”姿势拍在地上,激起一片尘土。
没等林墨轩和萧逸反应过来,他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土,嘀咕道:“不行,落地时机不对,核心力量没用上……再来一次!”
然后他又爬上去,再次跃下。
如此反复,直到他找到感觉,能够相对平稳地落地为止。
这种近乎“自残”式的训练方法,看得林墨轩是目瞪口呆,看向凌云的眼神越发像是在看某种披着人皮的怪物。
而萧逸,虽然表面依旧淡定,但偶尔闪过眼底的惊异,也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没办法,谁让凌云有外挂呢?
不怕受伤,不知疲倦(恢复力惊人),这让他可以无所顾忌地进行各种高强度、高风险的尝试。
别人需要小心翼翼,循序渐进,生怕损伤根基或走火入魔的训练,在他这里,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粗暴。
效果也是显着的。
虽然没有内力加持,无法做到真气外放、剑气纵横那种花里胡哨的效果,但凌云凭借着他那身变态的体魄和堪称恐怖的力量,将这些基础武技演绎出了另一种简单粗暴的美感。
除了练武,凌云也抓紧时间向林墨轩请教,并通过阅读茅草庵里那些浩如烟海的藏书,系统地了解这个世界。
历史的脉络,地理的分布,各大王朝的兴衰更迭,江湖门派的势力划分,以及这个世界独特的修炼体系和奇闻异事……这些信息像一块块拼图,逐渐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宏大而陌生的世界轮廓。
偶尔,在和林墨轩或萧逸闲聊时,凌云会不经意间说出一些基于前世科学常识或不同思维模式的观点。
比如有一次谈到疫病,林墨轩认为是瘴气、邪祟作祟,凌云随口提了一句:“有没有可能是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小东西,通过接触或者空气传播的呢?”
这话让林墨轩愣了半晌,陷入了深深的思索,似乎触碰到了他知识体系中从未涉足的领域。
日子就在这种研究、被研究、练武、学习的奇特循环中一天天过去。
凌云暂时获得了安宁,林墨轩沉浸在探索未知的狂热中,而萧逸,则像个称职的观众,偶尔下场指点一二,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观察着这场发生于无忧谷深处的,关于一个“异数”的奇特实验。
凌云摸了摸下巴,感受着体内依旧空空如也的感觉,又看了看不远处被自己一拳打出蛛网裂纹的石壁,叹了口气。
“唉,纸上谈兵,我也就学个姿势了。不过……这姿势好像还挺带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