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可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。
既然这些人挡路,那就把他们挪开。
他依旧不懂什么杀人技巧,甚至连像样的格斗招式都不会。
但他有这具“外挂”赋予的变态体质。
于是,他直接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。
撞!
一名骑兵试图策马绕过他,凌云直接一个侧身,肩膀狠狠撞在了马腹上。
“嘭!”
战马悲鸣一声,连带着马上的骑兵,如同被攻城锤击中,踉跄着向侧面倒去。
砸!
另一名骑兵犹豫着不敢上前,凌云几步走到他面前,伸手抓住他的脚踝,用力往下一拽!
骑兵失去平衡,惨叫着摔下马背。
甩!
又一名骑兵鼓起勇气冲来,凌云故技重施,抓住对方挥来的手臂,借力一抡,再次将一个大活人当成了投石索,砸向了后面的同伴。
一时间,茅草庵前的空地上,人仰马翻,惨叫连连。
凌云就像一个人形壁垒,又像一个混乱制造机,在几名骑兵中间横冲直撞。
他完全放弃了任何防御和闪避,任由那些落在身上的刀砍、拳打,只是一味地用最原始、最直接的方式,将试图靠近茅草庵的敌人一个个打下马来,或者干脆撞飞出去。
这种“战斗”方式,看起来笨拙无比,毫无章法可言,甚至有些滑稽。
但其带来的效果,却是惊人的。
他那完全无视伤害的“不死”特性,以及那单纯凭借肉身就能轻易掀翻人马的恐怖力量,给这些身经百战的幽国骑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冲击和恐惧。
这种恐惧,甚至超过了对死亡本身的畏惧。
因为,这是一种面对未知、面对非人存在的本能恐惧!
凌云这边的“骚乱”,极大地缓解了另外两边的压力。
原本岌岌可危的林墨轩,趁着围攻他的骑兵被凌云那边的异状吸引了注意力的空档,连忙施展身法,险之又险地后撤到了茅草庵的屋檐下,暂时脱离了险境,开始喘息着调理紊乱的气息。
而被疤脸校尉和五名精兵围攻的萧逸,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手因为后方的混乱而出现了一丝分神和迟疑。
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,手中长剑陡然加速,剑光如同流星赶月,瞬间突破了一名精兵的防御,在其咽喉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血线!
“噗!”
又一名骑兵落马!
萧逸压力骤减,剑法更显凌厉,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剩下的敌人中游走,开始占据上风,进行反杀。
“混账!都给我稳住!先干掉那个小子!用穿甲箭!”
疤脸校尉又惊又怒,他终于意识到,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。
那个用剑的高手也就罢了,虽然难缠,但还在理解范围内。
可门口那个刀枪不入、力大无穷的小子,到底是什么鬼?!
他试图指挥手下集火凌云,甚至让弓箭手准备特制的穿甲箭。
然而,命令是下达了,但收效甚微。
恐惧已经蔓延,士兵们的动作变得迟疑犹豫,阵型也因为之前的混乱而有些散乱。
几支零星射向凌云的箭矢,无论是普通的羽箭还是所谓的穿甲箭,结果都一样——叮叮当当地被弹开,连皮都没擦破。
看着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萧逸的剑下,又看着那个“怪物”还在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士兵当沙包一样扔来扔去,疤脸校尉的心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不能再打了!
再打下去,这点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!
那个“活神仙”的传闻……难道是真的?!
这个念头一起,便再也无法遏制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猛地一刀逼退萧逸,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吼道:
“撤!全体撤退!快!”
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惶和急促。
残余的几名幽国骑兵,听到撤退命令,如蒙大赦,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?
他们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,纷纷调转马头,甚至有几人连兵器都丢了,慌不择路地朝着来时的谷口方向狂奔而去。
疤脸校尉死死盯了一眼毫发无伤、正疑惑地看着他们逃跑的凌云,又看了一眼持剑而立、眼神冰冷的萧逸,狠狠一咬牙,也拨转马头,最后一个冲出了谷口,消失在逐渐恢复的迷雾之中。
转眼间,原本喧嚣激烈的战场,只剩下一片狼藉。
断裂的兵器,倒毙的尸体,受惊的战马,以及……站在原地,衣服破了几个口子,但确实毫发无伤的凌云。
敌人溃败了,逃跑了。
而他,因为死不了,自然而然地,又成了“幸存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