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睡沙发?"他仓促移开视线。
"难道和哥哥挤一张床?"
瑞萨呛住的咳嗽声中,她俯身拍背的姿势让睡袍领口滑下一寸。
雨更大了。
三个人的心事在黑暗中静静发酵。
"沙发太短了。"月霞突然出声,手指向走廊尽头,"杂物间有张行军床。"
林凯挑眉:"除了主卧原来还有一张床。"
"父亲留下的。"瑞萨的声音从卧室传来,带着几分疲惫。
月霞已经转身走向储物间,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声响。
林凯跟上去,看见她用力推开堆满纸箱的门。
灰尘在灯光下起舞,一张折叠床靠在墙角,上面堆着几个围棋奖杯。
"哥哥的收藏。"月霞把奖杯一个个搬到地上,金属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脆,"将就睡吧。"
林凯的手指擦过床架上的薄灰:"你们对"人造人"都这么放心?"
月霞的背影僵了一瞬。
她没回头,只是把备用毛巾重重扔在床上:"反正你连咖啡都喝不惯,大概也不会偷东西。"
关门声响起后,林凯躺在行军床上,听见隔壁主卧传来轮椅转动的细微声响。他
盯着天花板的裂缝,突然意识到——这张床的位置,正好能同时听见两个卧室的动静。
林凯别过脸不去看那道月牙形疤痕,胸口酸胀的刺痛不知是嫉妒她能触碰瑞萨,还是嫉妒瑞萨能被她触碰。
浴室镜子上的雾气被抹开,锁骨下的银色钥匙印记正在发烫。
水流声掩盖了门外月霞徘徊的脚步声。
等他出来时,客厅只剩夜灯和床头柜上的牛奶。
便利贴上的字迹潦草:「别多想,明天办证。」最后那个句号戳破了纸面。
卧室里,瑞萨的电脑屏幕亮着申报界面。
杂物间门外,月霞的指尖悬在门板前,睡袍口袋里藏着十五岁的瑞萨在梧桐树下推开什么的照片。
他拥有哥哥的记忆,应该有哥哥的顾虑...
雨更大了。
三个人的心事在黑暗中静静发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