矿洞深处的 "爱" 位石塔在雾障中若隐若现,塔身缠绕着淡粉色的荧光苔藓,宛如一条沉睡的巨蟒。阿岚的信物在掌心发烫,翡翠表面的裂纹随着呼吸节奏明灭,她盯着石塔门扉上的傩戏面具浮雕,忽然听见耳中响起童谣般的哼唱 —— 那是母亲哄她入睡时的调子,却带着矿脉深处的苍凉。
"小心,这座塔的气息不一样。" 王林的星盘指针在 "爱" 位剧烈震颤,镜片上倒映着石塔顶端的骨哨,"地脉情绪显示是 " 爱" 位,对应人类的守护欲。" 他话音未落,赵强已经一脚踹开石门,蛇首幡上的翡翠护符发出清鸣,门内涌出的气流带着潮湿的暖意。
石塔内部呈螺旋状上升,墙壁上的壁画色彩鲜艳得反常:初代大祭司跪地亲吻灵蟒额头,矿工们手捧翡翠原石跪地祈祷,却有一道阴影从祭司背后袭来 —— 那是首徒青崖,手中的阴魂幡正卷向原石。孙昊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壁画,突然定格在角落的小字:"青崖欲夺核,灵蟒泣血封。"
"看上面!" 阿岚指着穹顶。七道光束从塔顶骨哨射下,在地面拼出灵蟒盘绕原石的图案。陈宇刚踏上台阶,脚底的荧光石突然亮起,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。当他的双脉印记触碰到石塔能量时,左手背的蛇形纹路突然发烫,与壁画上祭司的印记完全重合。
密室位于石塔第三层,青铜门扉上刻着双人相扣的手掌图案,缝隙中透出微光。孙昊用神鸟匕首撬动门闩,刀刃与青铜摩擦发出蜂鸣,门内突然涌出大量玉简残片,在风中如蝴蝶般翻飞。阿岚伸手接住一片,上面的傩戏符文自动融入她的记忆:"灵蟒护核,以爱为钥。"
"是《灵蟒护核经》!" 王林推了推下滑的眼镜,声音里带着颤抖,"传说中记载烛龙精魄的圣典。" 他小心地将残片拼合,泛黄的纸页上,朱砂绘制的烛龙正在分裂成十二道流光,每道流光都化作不同的异兽:"看这里,翡翠灵蟒守护的是 " 平衡之核 ",而长生药... 不过是精魄碎片的副作用!"
陈宇的指尖划过残卷中央的裂痕,突然一阵眩晕。实验室的白大褂、父亲布满针孔的手臂、还有那瓶泛着荧光的液体在脑海中闪现 —— 那是他童年最深刻的记忆。残卷突然发出强光,将他拉入幻境:父亲正用灵蟒鳞片浸泡的药水注射进尸解仙体内,紫色的雾气在玻璃容器中疯狂挣扎。
"小宇,记住,阴影不是敌人。" 幻境中的父亲转身,眼中带着愧疚与决然,"它们是地脉的镜子,失衡才是真正的灾难。" 他掀开白大褂,胸口赫然印着与陈宇相同的双脉印记,"当年我偷走青崖村的地脉铜片,就是为了阻止长生会抽取灵蟒精魄..."
陈宇感觉有滚烫的液体划过脸颊,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残卷的影像切换,他看见青崖用阴魂幡抽取原石能量,灵蟒的哀鸣化作矿洞的塌方,无数矿工被埋在黑暗中。当画面转到现代,长生会的成员正将双脉血注入阴影傀儡,那些傀儡的面容,竟与他在青崖村见过的尸解仙一模一样。
"阴影是光明的镜像..." 陈宇喃喃自语,双脉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,将残卷裂痕处的文字照亮:"十二精魄归位之日,烛龙睁眼之时。" 他猛然惊醒,发现自己正抓着残卷蜷缩在墙角,阿岚的手按在他肩上,掌心的温度带着傩戏特有的草药香。
"陈宇?" 阿岚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,她的信物此刻正悬浮在残卷上方,灵蟒图腾与烛龙分裂图形成完美的闭环,"你看见什么了?"
陈宇抬头,发现其他人的神情各异:赵强握着蛇首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显然在忍耐石塔内的情绪共鸣;孙昊正疯狂记录残卷内容,钢笔尖在纸上戳出破洞;王林则对着星盘念念有词,星盘上原本断裂的指针,此刻正指向石塔中央的祭坛。
"残卷说,长生药是精魄碎片的副作用。" 陈宇擦去眼角的泪痕,声音沙哑却坚定,"那些追求长生的人,其实在吞噬地脉的精魄,最终会变成尸解仙。" 他望向石塔壁画,初代大祭司与灵蟒的契约场景正在发光,"而灵蟒守护的平衡之核,一旦被夺走,地脉就会彻底失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