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的手指刚触到那个银色触点,系统界面就炸开刺目的金色警告:"宿主心率160,血压190/110,生命体征降至危险线。
建议立即脱离当前区域。"耳鸣声突然变大,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,连装置上的刻痕都变成了两条。
"再等等......"我把装置抵在控制台边缘,用指甲盖去撬那个凸起的按钮。
沈墨的手已经扣住我的手腕,他的掌心烫得惊人,像是要把体温渡给我:"林晚,你不要命了?"
林晚——他叫了我的本名。
这个在游戏里被我藏了四十章的名字,此刻从他嘴里滚出来,带着点发颤的尾音。
我抬头看他,他的眉峰皱成锋利的刀,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,像要把我整个人塞进他的安全区里。
可装置上的紫光已经变成刺眼的白,倒计时在我视网膜上跳动:5、4、3......
"松手。"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他往安全通道推,"我数到三,你必须跑。"
"林悦——"
"一!"我扯开嗓子喊,指甲终于撬开按钮的外壳,露出里面细如发丝的电线。
系统在我脑子里尖叫,神经连接装置的灼烧感已经蔓延到太阳穴,我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。
"二!"沈墨的手指还扣在我手腕上,不肯松开半分。
我瞥见他颈侧暴起的青筋,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,这个总冷着脸说"拖油瓶"的男人,在怪物扑向我时用身体挡下的那道爪痕。
"三——"
我猛地甩开他的手,扑向装置最后一个触点。
服务器的嗡鸣声震得耳膜生疼,沈墨的呼喊被撕成碎片。
系统的警告还在持续,可我盯着那根红蓝相间的电线,突然笑了。
"系统,"我对着空气说,"这次任务奖励,能给我换杯冰美式吗?"
指尖触到电线的瞬间,整个世界都炸成了白色。
我听见沈墨喊我名字的声音,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,带着哭腔。
然后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手背上,咸的,像是眼泪。
意识消散前最后一刻,我看见视网膜上的系统提示:"宿主生命体征持续下降,是否启动强制......"
"不。"我在心里说,"再等等。"
黑暗里有光在闪,像极了游戏登录界面的加载条。
我模模糊糊想起,三天前在医院看到的那个昏迷玩家,他床头的监护仪屏幕上,也有这样的光在跳。
原来我们都是棋子,可棋子......也能掀棋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