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饮下它,生死与共。"魔君将碗递给二人。
岑墨与赤璃各饮一半。液体入喉的瞬间,岑墨感到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战栗,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纽带更加牢固了。赤璃的瞳孔骤然收缩,显然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变化。
"现在,交换信物。"帝君示意。
岑墨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玉佩——白玉为底,内嵌一缕赤璃的本命魔焰;赤璃则拿出一枚红玉,其中封印着一丝岑墨的仙元。两人互相为对方佩戴,玉佩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亮起微光,与耳坠上的并蒂莲产生共鸣。
"礼成!"
随着帝君一声宣告,天堑崖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。仙魔两族的宾客不约而同地起身鼓掌,就连那些最初反对的长老们也不得不承认,这场婚礼确实得到了天道的祝福。
就在这喜庆时刻,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:"且慢!"
人群分开,一位身着翠绿纱裙的妖艳女子走上前来,身后跟着十几名妖族武士。正是西山妖族公主。
"按妖族传统,婚礼上当有斗法助兴。"她挑衅地看着岑墨,"不知仙君可敢应战?"
现场顿时鸦雀无声。所有人都看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,但按习俗,婚礼上的挑战确实不能轻易拒绝。
赤璃眼中怒火升腾,正要发作,岑墨却轻轻按住他的手:"公主想如何比试?"
妖族公主轻笑:"简单。你我各展所长,三招为限。若我胜了..."她媚眼如丝地看向赤璃,"请魔君赏脸到妖族做客三日。"
言下之意,是要抢人。宾客间一片哗然,魔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,赤璃突然大笑:"好啊!不过规则得改改——我和岑墨一起上,你们妖族随便出几个人都行!"
妖族公主脸色一变:"这不合规矩..."
"怎么,怕了?"赤璃挑衅地挑眉,"还是说,妖族所谓的"助兴",其实就是来捣乱的?"
被当众揭穿心思,妖族公主恼羞成怒:"好!那就二对二!"她指向身后一名高大的熊妖,"黑山,你上!"
比试场地很快清空。岑墨与赤璃并肩而立,对面是妖族公主和熊妖。按照约定,双方只比招式,不拼法力,点到即止。
"第一招!"妖族公主率先出手,翠绿的衣袖中射出数十根毒针,直取岑墨面门。
岑墨不躲不闪,只是轻轻抬手。令人震惊的是,那些毒针在距离他三尺处突然停滞,随即调转方向,朝原路返回!
"仙族的"以柔克刚"?"妖族公主狼狈躲闪,"不对,这是..."
"是我们的"仙魔逆转"。"赤璃得意地解释,同时一拳轰向熊妖。那熊妖仗着皮糙肉厚不躲不避,却不想赤璃的拳头在接触瞬间变成了白玉色——正是岑墨的仙族防御术!
熊妖被这一拳打得连退数步,满脸不可思议。妖族公主见状,立刻变招,身形一晃化作九道虚影,从不同角度扑向岑墨。
"第二招!"
岑墨与赤璃背靠背站立,同时闭眼。就在妖族公主即将得手之际,两人突然交换位置——赤璃出现在岑墨的位置,一拳击碎三道虚影;岑墨则闪到赤璃的位置,袖中飞出的红绸缠住另外两道。更神奇的是,剩余的四道虚影竟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半空,动弹不得。
"灵魂共鸣!"观礼席上有识货的惊呼,"他们能共享感知!"
妖族公主现出真身,脸色惨白。她没想到两人的默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。
"第三招。"岑墨平静地说,与赤璃同时抬手。
一道金红相间的光柱从两人掌心射出,在空中化作一条巨龙——龙首为金,龙身为红,既有仙族的飘逸,又有魔族的狰狞。巨龙绕着妖族公主和熊妖盘旋一周,最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,没有真正伤害他们,但威慑力十足。
全场寂静,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三招已过,胜负不言而喻。妖族公主面如死灰,在众人的嘘声中灰溜溜地退场。
"漂亮!"玄晔冲上台,用力拍打岑墨的后背,"看以后谁还敢挑衅你们!"
洛凝雪也跟了上来,递给两人各一粒丹药:"快服下,恢复体力。"
婚礼继续进行。按照融合后的流程,接下来是"合卺交杯"环节——仙界用清茶,魔界用烈酒,两人各饮一半后交换。赤璃故意在交杯时舔了下岑墨的指尖,惹得观礼席上一片起哄声。
夕阳西沉时,典礼终于接近尾声。帝君与魔君共同宣布,从此每年今日为"两界和庆日",仙魔同欢。宾客们移步宴席,而两位新人则被送入了早已准备好的洞房——一座搭建在天堑崖最高处的喜帐,帐顶敞开,可仰望星空。
喜帐内红烛高燃,锦被绣枕铺了满床。赤璃一进门就把岑墨扑倒在榻上,迫不及待地吻住他的唇。这个吻炽热而急切,带着魔焰特有的热度,几乎要将岑墨融化。
"等等..."岑墨勉强推开他,"先喝合卺酒。"
赤璃不情不愿地爬起来,倒了两杯酒——一杯仙界佳酿,一杯魔界烈酒。两人交臂而饮,酒液入喉,岑墨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,与早前的血誓产生共鸣。赤璃的魔纹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,眼中跳动着危险的火焰。
"现在可以了吧?"他嗓音沙哑,手指已经解开了岑墨的第一颗衣扣。
岑墨没有回答,只是主动吻了上去。这一刻,什么仙魔之别,什么两界纷争,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。他们只是彼此深爱的两个人,仅此而已。
帐外,彩虹桥的光芒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繁星。天堑崖上的欢宴声隐约可闻,但喜帐内,只剩下交织的呼吸与心跳。
这一夜,仙魔两界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。而属于岑墨与赤璃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