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铭会意,顺着说道:“正是,我观宝兄弟面相,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这是大富大贵之相。只是...”他故作神秘地顿了顿。
“只是什么?”王夫人急切地问。
“只是这眉眼暗含紫气...”"陆铭压低声音,“这可是皇家之气,宝玉仪表堂堂,内有华彩,说不定还能与皇家结亲呢。”
王夫人闻言,面含笑容却装作严肃道:“胡闹!皇家又岂是咱们可以玩笑的...”但见其笑容不减,可知王夫人定觉得,自家的宝玉是配的上皇家贵女的。
“老二!”史太君忽然开口,“铭哥儿说得有理,而且咱们家又不是非要靠科举。”她将宝玉搂在怀里,“我的玉儿金尊玉贵的,何必去受那份罪。”
陆铭见机说道:“老祖宗说得是,我观宝兄弟有尊贵之相,他日必能名动天下,光耀门楣。”
宝玉对陆铭先前解围颇有好感,但见他还是提到功名利禄不由得嘴角一撇,其余众春在一旁抿嘴轻笑。
宝钗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陆铭,只觉陆铭颇为不凡,三言两语间让众人开怀,倒不像是军户子弟出身。
又忽想起薛蟠昨日醉醺醺说要去栖云楼吃花酒,喉头竟泛起酸涩。若是哥哥有这铭表哥三分志气,何至于让母亲夜夜垂泪?王熙凤趁机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别光顾着说话,都来尝尝这糟鹌鹑...”
陆铭接过筷子,余光瞥见宝玉正偷偷朝他竖大拇指。他心中暗笑,这红楼里的大脸宝,倒是个有趣的人物。只是不知,这般不谙世事的少年,能否在后来的家族衰亡中依旧随心所欲。
次日清晨,荣国府马车早早备好,陆铭换上兵部昨夜送来的六品武官服色,腰间悬着南城兵马司指挥使腰牌,便乘马车去往兵马司总衙。
中城的街道比别处宽阔,青石板路上积着雨水,时辰虽早,但两旁店铺已热闹非凡。
兵马司衙门坐落在中城最繁华的地段,门前两尊石狮已经斑驳。陆铭递上腰牌,门吏恭敬地扫了一眼客气道:“是新来的陆指挥使?韩大人正等着你呢。”
正堂上,指挥使韩林正在翻阅案卷。见陆铭进来,头也不抬:“前日栖云楼发生命案你听闻了吧,此事发生在你南城,正好你上任了,此案就交给你了。”他将案卷往前一推。
“死者是忠顺王府的管事,原本是去栖云楼请花魁醉仙儿到王府献舞,没想到与李首辅家公子发生冲突,死在了栖云楼。”
陆铭听言眉头一皱,昨个就听邢夫人提了这案子一嘴,应该是个烫手山芋,没想到到了他手上。
翻开案卷,死者名叫赵全,是忠顺王府外院管事。
案发当晚,他带着王府令牌去栖云楼,点名要请醉仙儿去王府献舞。老鸨推说醉仙儿身子不适,赵全大怒,硬闯上楼却发现醉仙儿正在给首辅二公子李昭陪酒。
李昭因被打扰勃然大怒,二人发生口角,赵全被李家下人失手推下楼身亡。
“这案子拖不得,本来李家下人已承认,是自己失手将赵全推下楼身亡。”韩林忽然抬头,目光如刀,“但忠顺王爷不认,已经派人来催了三次了,让重新调查。但李严任首辅快十年了,门生故吏遍布朝廷,这案子其中的难点你懂吧...”
陆铭眉毛紧皱,暗骂道:“老子懂,懂个屁,这两头我能得罪起谁。”但嘴上却大声回答:“属下必处理妥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