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处,陆铭深知站队的重要性,恭敬答道:“回陛下,臣勉强算勋贵子弟,但勋贵子弟更应用心为陛下效力,否则也不配继续享受皇恩。”
崇平帝面无表情点点头,但却话锋一转:“好,果是我大周栋梁,你先退下吧。”
陆铭心中一紧,不知道答的是对是错,叩首道:“臣告退。”
退出上书房后,陆铭长舒一口气,背后已被冷汗浸透。戴权走上前,低声道:“陆指挥使,圣上对你寄予厚望,可莫要辜负了。”
陆铭郑重道:“戴公公放心,臣定当尽心竭力。”
戴权微微一笑,拍了拍陆铭的肩膀:“走吧,咱家送你出宫。”
陆铭跟在戴权身后,心中却翻涌着无数念头,却不忘腰间掏出一块李昭送的美玉孝敬给戴权,收获戴权赞赏目光。
另一边,见陆铭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,崇平帝负手而立,目光深邃地望着殿外渐沉的暮色。片刻后,屏风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忠顺王缓步走出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皇兄,臣弟推荐的人,可还入得了您的眼?”忠顺王微微躬身,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。
崇平帝转过身,目光落在忠顺王身上,淡淡道:“心思玲珑,行事果决,确实是个可用之才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,“你推荐他,当真只是为了替朕分忧?”
忠顺王神色不变,笑道:“皇兄明鉴,陆铭此人,虽勉强算是勋贵之后,但与京中各大世家并无深交。他父亲当年在辽东剿灭白莲教有功,却因出身不高,始终未能跻身上流勋贵圈子。这样的人,既熟悉勋贵圈子,又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,正是一把快刀。”
崇平帝微微颔首,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你说得不错,朕这些年一直想整顿勋贵,却苦于无人可用。陆铭的身份,的确非有便利之处。”
忠顺王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皇兄,陆铭虽不错,但是五城兵马司衙门太小,反而限制了陆铭发展,若改调为其他官职,必能有更大用武之地。届时,皇兄便可借机重新洗牌,将那些不听话的勋贵一一拔除,父皇的手也不会伸的这么长了。”
崇平帝眯起眼睛,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:“勋贵盘根错节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陆铭这把刀,用得好了,可斩乱麻;用不好,反倒会伤及自身。”
忠顺王微微一笑,语气笃定:“皇兄放心。陆铭此人,心思缜密,行事谨慎。臣弟已试探过他,他对勋贵并无太多好感,反倒对皇兄忠心耿耿,只要稍加引导可堪大用。”
崇平帝沉默片刻,忽然问道:“你为何如此看重他?莫非因为他是史太君的远亲?我知你因与贾家老国公不睦,一直反感贾家。”
忠顺王摇头笑道:“臣弟厌烦贾家是一方面,重要的是皇兄不是也想拿贾家开刀吗。荣、宁两座国公府在勋贵中好大荣耀,但后人却庸碌无能,连在朝廷任要职的都没有。”
崇平帝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:“既然如此,朕便拭目以待。不过,你要记住,若陆铭首鼠两端,绝不手软。”
忠顺王躬身道:“臣弟明白,皇兄放心,臣弟定会暗中盯着他,绝不会让他脱离掌控。”
崇平帝点点头,挥了挥手:“去吧。此事关系重大,你务必谨慎行事。”
忠顺王恭敬退下,走出尚书房时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。他抬头望了望天色,低声自语道:“陆铭啊陆铭,你可莫要辜负了本王的一片苦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