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陆千户,"清河郡主勒马停在陆铭面前,唇角微翘,"本郡主来迟了,你不会以为我不敢来了吧?"
陆铭故意调侃道:"下官不敢,只是郡主今天这身打扮,在下确实是没想到,郡主是怕自己若不乔装一番,容易把掳掠女子的凶手吸引出来吗?"
郡主扬鞭虚抽一记,笑骂道:"少贫嘴!赶紧赶到宁安寺,本郡主倒要看看,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神京地界作乱。"
一行人向郊外疾驰,踏入寺门时,晨钟悠扬,香火缭绕。住持早已候在大雄宝殿前,见陆铭与郡主联袂而至,忙合掌行礼:"阿弥陀佛,陆施主、女施主,今日怎的来的这般早?"
陆铭直截了当:"住持,请将最近半年留宿寺中的香客名册拿来。"
住持面露难色:"这……寺中香客往来频繁,名册杂乱,恐怕……"
"恐怕什么?"清河郡主上前一步,灰布头巾下眸光如刀,"莫非住持要包庇案犯?"
住持额角沁汗,忙命小沙弥取来名册。陆铭接过厚厚一摞册子,迅速翻看起来。
忽然,他的目光定格在某页,指尖轻轻一点,疑惑道:"牛定邦,镇国公府二公子,从今年年初开始就多次留宿寺中,留宿时间也和京城那些女子失踪案的时间也很吻合,但是贵妃幼妹失踪的那几日倒是没留宿过。"
清河郡主凑近一看,眉头微蹙:"牛定邦?他不是前几日还同咱们一起围猎么?后来他还派人送过我一只白狐裘护手,难道是他?"
陆铭也颇为不解:"据我所知,镇国公府上香多去京中的皇城寺,他跑这么远来宁安寺干嘛,这么看他嫌疑很大。但是贵妃幼妹失踪那几日他又没有留宿。"
“周平,你再去询问寺中僧人,贵妃幼妹失踪那几日,牛定邦到底有没有来过。”陆铭似想到什么,连忙吩咐再问询一次,以验证心中猜想。
周平领命而去,不一会也匆匆来报:"大人,僧人说牛定邦基本定期必会来寺中住上一段日子,而且常独自在后山断崖处徘徊。贵妃幼妹失踪那段时间,牛定邦就在寺内留宿,还捐了香油钱。后来因临时家中有事,他匆忙而走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寺中留宿和捐香油的名册没有他。"
清河郡主冷哼一声:"那没错了,真凶肯定是他。好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!陆千户,咱们这就去镇国公府拿人!"
陆铭却摇头:"郡主莫急,要是别人锦衣卫二话不说就直接抓了送往诏狱,还没人能扛过诏狱里的种种刑具。但牛定邦是镇国公府公子,他的姑母更是牛太后。咱们若无确凿证据,贸然前去不仅抓不到他,反而会打草惊蛇,惹来麻烦。"
“那你说怎么办!”清河郡主银牙直咬,忿忿道。
陆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:"咱们先不动牛定邦,先查查牛定邦每次来宁安寺都带谁来的,在寺中掳掠女子这等事,单单一个人必做不来,咱们不如先抓这个帮凶,他定然知道些内情,我爹常说柿子要挑软的捏。"
“我说陆千户怎么这么奸诈,原来是家学渊源啊!”郡主闻言笑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