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铭正要起身,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张猛满头大汗地闯进来,抱拳道:"大人,北镇抚司急召!指挥使大人命您即刻前往!"
"可知何事?"陆铭眉头一皱。
张猛挠挠头:"卑职也不清楚,只说是有要事交代。"
陆铭心头一紧,北镇抚司指挥使陈闲素来深居简出,突然急召必不一般,他当即吩咐:"备马!"
马蹄声碎,穿过暮色中的长安街,北镇抚司朱红色的大门在夜色中格外森严。
陆铭刚翻身下马,一名校尉便快步迎上:"陆千户,指挥使大人等候多时了。"
穿过重重院落,校尉在一处幽静的厅堂前止步。陆铭推门而入,只见指挥使陈闲正在灯下翻阅案卷,这位年过五旬的指挥使鬓角已白,但目光如炬,不怒自威。
"下官参见指挥使大人。"陆铭单膝跪地。
陈闲放下卷宗,面带微笑道:"不必多礼,来人看茶。"
侍从奉上雨前龙井,茶香氤氲中,陈闲慢条斯理地问了些公务闲话,陆铭一一应答,心中却愈发疑惑。
这时,陈闲又端起茶盏,慢悠悠地啜了一口:"还有件大事,非你莫属。"
陆铭心中一沉,面上却不动声色:"大人尽管吩咐。"
"是今年春闱的事。"陈闲放下茶盏,目光如炬。
"春闱?"陆铭惊讶,"这科举向来是那群文官把持,他们自视甚高,可看不上咱们锦衣卫。"
"他们说了不算。"陈闲冷笑,"这次是圣上的旨意,让咱们锦衣卫也参与进来。"
陆铭故意打趣:"难不成让我当考官?大人你可是知道的,小子只能说识字而已。"
"你小子想得美!"陈闲笑骂,但随即正色道,"春闱考官自是不行,但圣上授予咱们监察之权。神京权贵众多,科举舞弊时有发生,以往也就罢了,该抓的抓,该杀的杀。但这次圣上下了狠心,要整治科举舞弊之风。"
他起身走到窗前,背对着陆铭:"我已经向圣上举荐,由你来监察本次春闱,你可不要辜负本大人的期望啊。"
陆铭心中冷笑,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,陈闲倒是推得干净,科举这摊浑水有几个人敢趟。
"指挥使抬爱,卑职自当尽力。"陆铭拱手,"只是......"
"有什么难处尽管说。"陈闲转身,笑得意味深长。
"只是属下没有过科举的经验,所以万一真出什么纰漏。"陆铭面露难色,"还请大人替我......"
"哈哈哈!"不等陆铭说完,陈闲便故意笑声打断,"陆千户向来精明强干,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分寸。另外若你们千户所人手不够....."他顿了顿,"我再调北镇抚司的两位百户听你使用。"
陆铭心中暗骂,这老东西真是一点责任也不想背啊。
陆铭心中忿忿,却也只能忍下这口气,择机再报,随后两人简单寒暄两句,陆铭便告辞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