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鸿途被捕的消息,在青河县激起了层层涟漪。街头巷尾,茶余饭后,人们都在议论纷纷。有人拍手称快,有人半信半疑,更有人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。辰光服装厂的订单量在短暂的观望后,不降反升,似乎这场风波反而成了辰光厂实力的最佳证明。
陆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,看着厂区内一片繁忙景象,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。周鸿途倒了,钱秘书废了,解放路117号也被端了,但那个神秘的“乔”,依然像一团浓雾,笼罩在青河县的上空,甚至更远的地方。
王老的电话适时响起,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:“陆辰,保险箱里的东西价值连城。那些加密文件初步解开了一部分,指向一个结构严密、遍布数省的组织,‘乔’,恐怕是这个组织的代号,或者核心人物的代号。省公安厅已经成立了专案组,这个案子,比我们最初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陆辰的声音平静,“拔掉周鸿途,对他们来说,可能只是断了一根手指。”
“没错,所以你更要小心。”王老叮嘱道,“这种组织的反扑,往往更加隐蔽和致命。”
挂断电话,陆辰陷入沉思。他明白,真正的较量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,麻烦便悄然而至。
最先出现问题的是原材料供应。几家长期合作的布料供应商,几乎在同一时间以各种理由推迟了交货日期,或者干脆提出要大幅提高价格。赵卫龙急得焦头烂额,跑到陆辰办公室:“辰哥,这不对劲啊!老黄牛那家厂,我们合作多少年了,一向准时,这次说他们的机器坏了,要一个月才能修好。还有李记布行,直接说没货了,要我们等下一批,价格还要涨三成!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?”
陆辰眉头微蹙:“其他几家呢?都问过了吗?”
“都问了,大同小异。不是说订单排满了,就是说原材料涨价。我托人打听了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!好像有人在背后统一打了招呼。”赵卫龙气愤地说道。
紧接着,银行那边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。原本谈好的几笔扩大生产的贷款,突然被搁置了。银行的信贷主任以前对赵卫龙客气有加,现在却总是避而不见,电话也打不通。几次三番,才含糊其辞地说上面有新的风险评估,暂时不符合放贷条件。
“他妈的,这是釜底抽薪啊!”猴子一拳砸在桌上,“明着干不过我们,就开始玩阴的了!”
陆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。这些手段,不像周鸿途那种简单粗暴的行政打压,更像是一张无形的大手,在暗中操控着市场规则,试图扼住辰光厂的咽喉。
更让陆辰警惕的是,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针对辰光厂和他的负面言论。一些不知名的小论坛和社交媒体群组里,有人匿名发帖,质疑辰光厂的产品质量,暗示陆辰是靠不正当手段扳倒张富贵,甚至编造出一些关于他私生活的桃色新闻。这些帖子虽然不成气候,但其背后统一的腔调和刻意引导舆论的痕迹,让陆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。
“辰哥,这些帖子要不要找人删了?”猴子问道,他已经派人查过发帖的IP地址,大多是境外的,或者用了跳板,根本无从查起。
“删不过来的。”陆辰摇摇头,“他们既然出手,就不会这么简单。这只是前菜。”
这天傍晚,陆辰送林诗韵回家。刚到小河村村口,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6,车牌是市区的,但并非他熟悉的号码。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,戴着金丝眼镜,文质彬彬,看到陆辰的车过来,主动迎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