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明月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狠辣的笑容,扬手,扔到了身后的引枕之后。
她当然不怕被人发现,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御卫们都转过身去了。
皇帝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异样,当着她的面就下过令,这个时候不准看他。
尚明月眯眸勾了勾手指,让在旁服侍的未末过来。
谁知竟没有如常的等来人,顿时挑眉看去,见未末双眼直勾勾的,阴森森的眼神里裹着极致的仇恨望着半睡半醒中的永泰帝。
尚明月心下一跳,她和未末相处这么久,只知道未末和永泰帝有仇。
但未末口风很紧,就连亲密如她也不透露半分是何仇。
眼下不管是谁与永泰帝有再大的仇怨,永泰帝都不能死,经营了这么久,付出了这么多,任何人都得给她让道,她绝不允许有人坏她大事。
想到此,她用力的捏了下永泰帝。
永泰帝被惊醒,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……
未末那双凝满了铺天盖地的仇恨的双眸顿时清明,对上的是尚明月过分凌厉的目光。
未末双拳倏然握紧,所有的仇恨隐匿无踪,与尚明月对视了片刻垂下了头。
这时,永泰帝眼也不睁的问,“爱妃,几时了?”
统共也没有多长时间,尚明月收回视线声音娇软的道:“臣妾该死,想起了一桩往事,太过投入竟惊扰了陛下……”
永泰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无碍,何事啊,让你惊成这样?说来朕也听听……”
“这,臣妾不敢说呢……”尚明月故作惶恐的一句。
永泰帝却睁开了双眼,“说,凡事有朕给你做主。”
尚明月咬唇做出犹豫不决的模样。
这却勾起了永泰帝的好奇心还有疑心,“朕命令你说。”
尚明月这才犹犹豫豫的柔声开口:“其实也不过是件捕风捉影的事……”
永泰帝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朕如今只相信你,你说捕风捉影,定是煞有其事,否则,无风不起浪。”
尚明月幽幽一叹,“臣妾也只有陛下可依靠,陛下好,臣妾才好,自是对陛下一心的……”
她表完了情又轻声道:“陛下还记得臣妾在良妃的宫里待过一阵子的事吧……”
说着,尚明月低下头,唇瓣凑到永泰帝的耳边,耳语了几句。
当她说完抬起头后,永泰帝久久未动,好像死不瞑目般瞪着双眼,连胸口的呼吸都看不见。
尚明月接着状似有口无心不经意的道:“当时听到这样的事,臣妾吓坏了!
那时臣妾身份低微,又怕良妃发现杀了臣妾灭口,但同时也感念良妃的知遇之恩,所以打算当什么也没有听到。
就想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。后来很多次,臣妾隐约偷听到良妃总是念着蜀王蜀王的……
后来臣妾又发现良妃对一对荷花型的耳坠极为宝贝。
那坠子做工独到,荷花也活灵活现的,良妃宝贝的紧着呢,别人碰一下都要发火责罚。
还有啊,有次臣妾出净苑给花木灌肥,就看到良妃与南蜀蜀王在隐蔽的地方私会。
种种迹象表明,两个人应该早就相熟,而今日发生这样的事,臣妾忽然发现,煊王的五官面相越发的像那人了……”
既然已经和良妃交恶了,她喜欢斩草除根,自是不希望良妃母子死灰复燃,那到时候倒霉的可能就是自己了。
陡然间,永泰帝双眼里仿佛点燃了熊熊的火焰,猛然坐起身转头,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