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玄实在是……”谢瑾双拳紧握,却终究是没找出来形容词来形容谢玄的此种行为。
杨修也在一旁沉思着,在他妻子死的那天,他都想随她而去了,可是,向苏小可寻仇这件事成了一份执念盘踞在他心头,支撑着他活了下来,十几年来日日萦绕心头,几近成魔,就连他一直用药物驻颜,也是为了能在有朝一日面对苏小可时让她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现在仇人就在眼前,杨修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,心中甚至隐隐升起了一种没由来的害怕,这种感觉很不好,所以,一向沉稳的杨修问了谢瑾一句“该怎么办?”
谢瑾也不知道怎么办,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谢玄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,按理来说,他们的母妃都已经去世,谢玄在世上的亲人除了谢瑾就剩皇帝了才对。
哪怕谢玄对自己下手谢瑾都觉得无所谓,毕竟古往今来夺嫡之争哪有不残忍的,但是他为什么要向自己的父亲下手呢?为了一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皇位,真的值得吗?谢瑾实在想不明白。
过了很久,谢瑾才问了一句:“能确定苏小可也与谢玄有关吗?”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谢玄能对皇帝下手,毕竟这样一来,很多事的性质就变了,亦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,若是谢玄真有这个心,从他借苏小可的毒动手的那一刻,那这件事就不能善终了,因为谢玄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杨修看了一眼谢瑾,他也理解谢瑾此时的心情,于是就向谢瑾分析起来,道:“白药是谢玄的贴身侍女,不管是因为要监视谢玄还是谢玄的身份很高为了保护他,谢玄与魔教有勾结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,所以不管苏小可给皇帝下毒是不是他的授意,他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,御膳房就在京兆,而且你回来之前宫里有多少事是不过谢玄的手的?就算他没有授意,也是默认了苏小可的行为,他与帮凶无异。”
“可是谢玄毕竟是一个没有修为的皇子啊,若是魔教……”
杨修打断了谢瑾的话,道:“那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告诉你?你以历练为名云游天下他不会不知道吧?你在江湖上的名气他也不可能不知道,再加上那是魔教,他不会不知道只要告诉你,你一定会有办法阻止他们,可他却没有,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这就是谢玄的意思吗?”
谢瑾默默点了点头,事到如今,任由他怎么不信也无济于事了,毕竟杨修就在这里,天下药师用毒者能与杨修这个五毒教教主比肩者,寥寥无几,证据就在那里,也由不得谢瑾不信。
谢瑾长长舒了一口气,看向杨修,道:“做好最坏的打算吧。”
杨修问道: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谢瑾道:“谢玄还没动手,无非是有两种可能,第一种,储君之位一直未定,就算他如今已然势微,但他还在等最后的结果;第二种,就是谢玄在等一个机会,一个能把我们一网打尽让我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机会,而这个机会,最有可能是在我大婚当日。”
杨修看着谢瑾点了点头,示意他继续说。
谢瑾继续道:“不管是那种可能,我们都要做好万全准备,眼下我在朝中势力实在是太过于薄弱了,谢玄是晋陕两道行台尚书令,而且朝中各种势力都有他的人,而我只不过是十二卫武候大将军,手中掌握着的无非就是三万羽林卫,而且其中还不知道被谢玄渗透了多少,所以现在江湖是我唯一的依仗,我要你秘密帮我去给他们送信,让他们早一些来京兆并做好万全准备,同时再增派人手死死盯紧明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