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才多大啊……” 常雪如喃喃道,“就受了这么多苦……”同为女人,她甚至有些后悔,自己曾经对她不待见。
外头的雨越下越大,天边雷声滚动,像是老天也不忍见这一场命运的较量。
产房里,林奕欢已经没有力气了,疼痛一阵比一阵猛烈。
她紧紧咬牙,汗如雨下,心里一遍遍在喊:“顾司野,你到底在哪里……你不是承诺会陪我的吗?你这个大骗子!”
“顾太太,深呼吸!再来一次!用力!”
“啊——”她忍不住喊出来,实在是太痛了。
“产妇血压持续下降,收缩压只有70了!”有医生突然提醒。
另一名医生开始监测,“宫缩间隔不到两分钟,胎心降到110,不能再等了,准备急产!”
“备血了吗?”
“O型,四袋,刚送来!”
产房里,空气像骤然拉紧的弓弦,灯光刺目,医生们身影穿梭。
鞋底踏在消毒地砖上的声音夹杂着仪器嘀嘀作响。
产房温度适中,墙上挂着的监护屏闪动着红色警报。
这是产房,江遇川不到万不得已,不会进去,他在隔壁房间里,心急地等待着。
“顾太太,您能听见吗?您要配合我们,现在宫口已经开了八指,您不能昏睡过去,再不生孩子就要出问题了,会缺氧的!”
有医生趴在她身边,紧握着她的手,把这危急的情况告诉给她。
此时,林奕欢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,额头、发根全是湿透的冷汗,双唇发白……
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睫毛颤动间满是挣扎。
“顾太太,再试一次,深呼吸,跟我来,深——呼——吸——”
她眼神游离,朦胧间看到白光之下自己仿佛躺在水面上,一切声音都隔着水膜一样遥远。
但是她仿佛看见了司野的面孔,她不敢伸手去触碰,她似乎也知道这是梦境。
就这么望着他,她竟也有些知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