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恒疑惑的嗯了一声。

墨昊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解，“在我那个宇宙，其实世界规则和这里是相反的，物质与星空只是虚假的表现，

真实的反倒是那些被人们视作为虚妄的梦境和幻想，对我这种术士而言，将自身限制在物质之中真的很痛苦。”

“很有趣的理论，我曾在仙……”丹恒的话语戛然而止，等了几秒后才再次开口，“我曾在一些哲学书上看到过相关的理念，你指的是梦生宇宙吗？”

而墨昊自然注意到了对方口中那个仙字，更加确信丹恒就是仙舟的人。

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深究，而是将重心重新放回了宇宙的讲解。

“在我曾经的那个地球中，就有一些巫师提出过这种理论，认为宇宙是一个爱沉睡的神明的梦境，

但这种理论实际上是对宇宙的一种不完整的解析，以严格角度而论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极其简陋，

我的世界是一种类似于三角体的形状，而众生所在的低维度本质上只是高维的无穷截面之一，所以才导致于梦境与幻想更接近于现实。”

“请容我再思考一会。”听完墨昊的讲解后，丹恒并没有立即回答。

墨昊则是给了他充足的时间。

刚才对宇宙的描述，其实只是他的一时兴起。

毕竟以前就很想吐槽，但没有吐槽的对象。

那些自认为接触到了真理的凡俗之辈，总是说着宇宙是阿撒托斯的梦境，还挑出了三个潘神说是什么‘三柱神’。

听起来很合理对不对？

但只要是一名有点成就的术士，就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。

宇宙在凡人的眼中庞大，但在术士的眼中，它与一个转瞬即逝的泡泡没有任何区别，而潘神们始终是笼罩着绝大部分术士的阴影。

所以这所谓的梦生宇宙，听起来是什么很有逼格的玩意，但实际上在他那个世界是一件很平常，甚至有点低下的东西。

如果要让墨昊来说，那么他就会给出这种评价，“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，你最好不要让我听到阿撒托斯和梦生宇宙的同时出现。”

“呼。”

就在墨昊停下回忆的一瞬间，丹恒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。

他抬手说道，“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之间的差距，因为即便是星神我都未曾想过有无限的差距。”

“正常，对于那些对数学造诣不深的人，由自然数所构成的无穷就已经是认知的极限了。”将一只手拍在丹恒的肩膀上，墨昊做出一副长者的样子，“你也可以去请教小塔。”

“哎，我吗？”小塔指着自己，眼珠子瞪的通圆。

“当然，你可以为这位丹恒先生恶补一下高阶无穷。”

“我看大可不必，我没有成为数学家的想法。”丹恒往后退了两步，同时还一直摆着手，“学习这种事急不来的。”
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叹了口气，墨昊为丹恒感到惋惜，“虽然集合论挺无聊的，但有时也挺有趣的。”
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能不能用比较正常的方法来讲解一下，你口中的那个集合论？”

“那行，我换个说法，集合论就是在数学领域的黑塔，偶尔虽然无聊，但还是很可爱的一种学科。”

“你……”丹恒停顿片刻，随后露出苦笑，“您可能是这个宇宙唯一一个敢说黑塔女士可爱的人类了。”

“懂了，之后就跑到黑塔的床边，以可爱的小黑塔这句话叫她起床。”

他对丹恒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光。

之前光想着怎么在学术上调戏黑塔了，像这种平常的方式反倒被他忽略了。

等哪天他能去黑塔星了，一定要这么做一次。

早上起来睡眼朦胧的黑塔，第一句听到的不是闹钟的呼唤，而是墨昊在耳边亲切的来一句小黑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