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夕安慰道:安哥,你不用羡慕她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
许锦安说:你说的对,我才不羡慕她,我不需要爸爸,我只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了。
孺子可教也!
她转向许锦安,"不过说真的,我现在好想吃火锅、烧烤、麻辣烫、小蛋糕呀。"她夸张地叹了口气,"医院的饭菜都快把我吃成兔子了。"
许锦安嘴角微微上扬,伸手揉了揉林夕的头发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品。他顿了顿,"等你好,我带你去。"
林夕的眼睛亮了一下,随即又黯淡下来。"我什么时候才能好呀。"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,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脆弱。
乔梦立刻坐到床边,握住林夕的手。"伤筋动骨一百天呢,好好养着,你还年轻要重视起来。"她的语气像个操心的长辈。
林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"乔梦,你好像我妈呀。"她的笑容突然凝固,声音低了下去,"可惜了..."
"可惜什么?"乔梦疑惑地问。
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。林夕抬起头,病房里的灯光,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,也照亮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。
"可惜我妈她红颜薄命呀,那么年轻就去世了。"林夕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。
乔梦的脸色瞬间变了,她慌乱地松开林夕的手。"不好意思,林夕我不知道,阿姨已经..."
"没关系的,"林夕摆摆手,勉强笑了笑,"都过去好多年了。"她转头看向窗外,看着窗外的夜景"就是过几天就要清明节了,我这咋去扫墓呀。"
许锦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夕侧脸上,看到她强装坚强的样子,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。
"我推轮椅带你去。"许锦安突然开口,声音坚定。
林夕转过头来,眼中闪过一丝感激,但很快又摇了摇头。"可以是可以,但是我家那边比较偏僻呀,估计轮椅在墓地那边没法走。"
顾西舟一直靠在墙边听着,这时直起身子,"我和许锦安交替背你上去。"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仿佛这已经是既定计划。
乔梦立刻举手,"那我拿纸钱和贡品!"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找到了弥补刚才失言的方法。
林夕看着三个朋友,眼眶微微发红。她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。"可以,有你们真好。"她的声音有些哽咽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调皮,"吃饱了就好困呀,我睡了,养精蓄锐等我好了,一起出去玩。"
许锦安上前一步,轻轻为她拉好被子。"好,你睡吧。"他的动作小心翼翼,生怕碰到她的伤处。
"你们也注意休息啊,晚安。"林夕闭上眼睛,嘴角还带着笑意。
"晚安。"乔梦轻声回应,和顾西舟一起轻手轻脚地收拾着病房里的东西。
许锦安对两人说:"你们去隔壁病房睡吧。"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夕的脸。
乔梦和顾西舟点了点头,收拾完餐具后悄悄离开了病房,关门的声响几乎微不可闻。
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"滴滴"声许锦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目光落在林夕平静的睡颜上。
林夕在睡梦中轻轻翻了个身,眉头微蹙,似乎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。许锦安下意识地伸手,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停住了。他的手指在空中停留了几秒,最终只是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。
护士进来查房有没有什么问题后,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。许锦安等护士走后躺在隔壁的空床上,侧身看着林夕的方向。黑暗中,他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,但那个身影已经深深印在他的心里。
他想起林夕提到清明节时眼中闪过的悲伤,想起她每次提起母亲时那种故作轻松的语气。许锦安在心里一阵心痛。
窗外,月影遍地,桦树婆娑,美好的时光,即使黑暗也显得格外柔和。
医院的走廊偶尔传来护士的脚步声和推车的轮子声。许锦安听着林夕均匀的呼吸声,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