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渔网当琴弦,怕不是在学渔婆织毛衣?" 柳如霜望着杨逍手忙脚乱地将渔网缠在桅杆上,嘴角忍不住抽搐。她此刻正单脚跳着解缠在脚踝的网绳,活像只受惊的白鹭。
杨逍头也不抬,嘴里叼着半截麻绳含糊道:"姐,这叫创新!当年诸葛亮草船借箭,我这叫渔网退敌,都是文科生的浪漫!" 话音未落,水匪的锯齿刀已劈面而来,他慌忙扯动渔网,弦音走调得像头垂死的公鸭。
柳如霜差点笑岔气,甩出软鞭卷住最近的水匪:"就你这音准,小心遭天谴!" 她的寒梅剑在月光下划出冷芒,却见杨逍突然两眼放光 —— 船锚 "咚" 地坠入江底的声响,恰好与他胡乱拨弄的琴弦产生共振。
"找到了!" 杨逍怪叫一声,猛地将渔网绷成满月。《十面埋伏》的曲调混着江水拍岸声炸响,音波所过之处,敌船船桨寸寸断裂,木屑如暴雨般飞溅。水匪们惊恐地看着手中兵器自行解体,有人甚至对着断刀磕头,以为撞见了江神显灵。
然而乐极生悲,渔网因用力过猛突然回弹,兜头罩住柳如霜。她挣扎时不小心踩到缆绳,整个人朝船舷栽去。"小心!" 杨逍想也没想,直接扑过去抱住她的腰,两人在甲板上滚作一团。等他们狼狈起身,却发现软鞭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脖子,活像系了条滑稽的黑围巾。
"登徒子!" 柳如霜面红耳赤地踹了他一脚,却在转身时与冷月心意味深长的目光撞个正着。昏迷中的冷月心不知何时已经醒来,寒梅剑正抵在匪首咽喉处,剑尖挑开对方后颈的衣领,露出紫色纹路:"天外魔域的杂碎,报上名来!"
匪首突然狞笑起来,从怀中掏出个竹筒对准柳如霜:"小美人,尝尝这个!" 黑色烟雾瞬间弥漫甲板,杨逍闻到熟悉的硫磺味,心中警铃大作 —— 这和第 30 章地窖里的火药味一模一样!他猛地扯下渔网罩住竹筒,同时大喝:"屏住呼吸!"
混乱中,冷月心的剑突然脱手飞出。柳如霜想也没想,扬手甩出软鞭卷住剑柄,反手掷回。姐妹俩默契的配合让杨逍看得目瞪口呆,更让他震惊的是,当双剑相交时,竟在空中激起金色涟漪,与他琴弦上的真气产生奇妙共鸣。
"大音希声......" 杨逍喃喃自语。他突然领悟,真正的音律武学不在于技巧,而在于与天地共鸣。他缓缓闭上眼,以心跳为鼓,以呼吸为箫,随手拨弄渔网。看似杂乱的音符却如磁石般吸引着水匪的兵器,让它们纷纷脱手,沉入江底。
匪首见势不妙,转身想逃。冷月心冷笑一声,寒梅剑化作流光,精准斩断他的脚筋。匪首惨叫着跪地,腰间令牌当啷落地,与柳如霜怀中的玄铁令发出清越鸣响。这声音让杨逍头皮发麻,他想起第 23 章破庙中小喽啰铜牌上的符号,此刻在匪首令牌上清晰可见。
"说,谁是幕后主使?" 冷月心的剑尖抵住匪首太阳穴。
匪首吐出带血的牙齿,狞笑:"你们以为能逃得出公孙公子的掌心?魔宫钥匙......" 话未说完,突然瞳孔涣散,嘴角溢出黑血。柳如霜蹲下身查看,脸色大变:"是血旗盟的锁喉毒!"
杨逍眉头微皱,俯身捡起那块令牌,仔细端详起来。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令牌上的青铜齿轮纹路,感受着那凹凸不平的触感。这些纹路,与他在雪原下发现的机关、以及漕帮二当家身上的纹身竟然一模一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