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。时空裂隙中,天外魔域初代宗主的虚影逐渐凝实,那身影周身缠绕着与杨逍穿越时如出一辙的血色流星,威压之下,连昆仑山脉都在颤抖。柳如霜的玄铁令和体内的魔宫钥匙同时发烫,她咬牙催动真气,试图与之抗衡,却因伤势过重,一口鲜血喷在杨逍肩头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 公孙羽的笑声从裂隙深处传来,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,显然也在时空乱流中饱受折磨,“杨逍,你以为融合双钥就能改变什么?当年楚无极耗尽一生都无法阻止时空崩塌,就凭你……”
“他不行,不代表我不行!” 杨逍突然大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他想起杜仲教他弹琴时,总说 “音随心走,剑随意动”,又想起林清雪送他的那把木梳,此刻还贴身藏在怀中。这些回忆如同一把火,点燃了他体内沉寂的龙吟真气。
他猛地将钥匙按在祭坛凹槽,大喝:“还记得在悬棺洞穴,那些符文组成的星图吗?柳姑娘,用你的血脉之力,和我一起!” 柳如霜一愣,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。两人同时闭上眼睛,将真气注入钥匙。刹那间,天地变色,北斗七星逆向旋转的光芒与钥匙的光芒交融,在裂隙表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。
天外魔域宗主的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,伸出巨大的手掌,想要撕碎这道屏障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冷月心的残魂突然出现。她的身影比燕长歌更加虚幻,却依然坚定地将半块玄铁令融入柳如霜手中。“妹妹,我们本就是魔宫钥匙的容器……”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,“活下去,替我们看看这江湖……”
太极图光芒大盛,将宗主的虚影一点点逼回裂隙深处。公孙羽见状,疯狂地扑向钥匙,却在触碰到光芒的瞬间,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。“不 ——” 他的惨叫声回荡在昆仑之巅,“我不甘心!”
危机看似解除,可璇玑仪的核心却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。杨逍深知,这是时空反噬的开始。他转头看向柳如霜,眼中满是不舍:“抱歉,还是得食言了。这钥匙的力量,只有你能承受。记得替我告诉林清雪,就说…… 就说那个总闯祸的小子,终于学会守护了。”
“我不准!” 柳如霜死死抱住他,眼泪滴在他胸前,“你说过要重建镖局,要教那些小子用‘三角函数’打架!你说过要和我去扬州吃桂花糕,看花灯!你不能……”
她的话被杨逍的吻封住。这突如其来的吻,让时间仿佛都停滞了。良久,杨逍松开她,将钥匙按在她心口:“活下去,替我看看这江湖的日出日落。” 说罢,他转身冲向璇玑仪,龙吟真气化作一道金色光柱,硬生生将即将爆炸的核心托起。
“杨逍 ——” 柳如霜的哭喊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。时空裂隙在光芒中逐渐愈合,只留下她跪在原地,手中紧握着还带着余温的钥匙。远处,扬州城的方向,林清雪突然捂住心口,望向昆仑,一滴清泪滑落:“是你吗……”
燕长歌的残魂轻轻落在柳如霜肩头:“走吧,他用生命为我们争取了机会。这江湖,还需要新的传说。” 柳如霜缓缓起身,将钥匙收入怀中,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光芒消散的地方,转身踏入风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