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队长此时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在跳。
他黑着脸看着地上的胡来弟,咬牙说道:“你没钱是吧,那就从明日起你们一家都捡粪去,什么时候挣够了工分,什么时候在歇着。”
沈贵一听这还得了,这大冬天的,他可不想去捡粪。
再说了这么冷的天,都猫在家里哪里的粪啊。
于是他赶紧说道:“大队长,有,有,我们家虽然穷,但五十块钱还是勉强能凑出来的。”
说完他又赶紧看向他爹,“是吧,爹。”
就怕说晚了,到时真被弄去捡粪了。
沈大树黑着脸点点头。
“我们这就回去拿。”
胡来弟一看这架势,知道自己再闹下去也没用,只好停止了哭嚎。
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心里只觉得心肝肉都是疼的。
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!今天就不该出门的,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然而,在村长那强势而警告的眼神下,她终究还是败下阵来。
她咬了咬牙,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:“我,去,拿。”
虽然声音中充满了不情愿,但却又无可奈何。
说完,胡来弟便快步挤开人群,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跑去。
她走后,众人也没有散,依旧围在沈皓家门口,三三两两地聊着天,等着胡来弟回来。
大家都想看看,这件事最后会怎么收场。毕竟,村里难得有这么热闹的事,谁也不想错过。
沈贵和沈大树几次想悄悄溜走,但都被村民们“热情”地拦了下来。
这次他们家确实做得太过分了,偷东西不说,还推倒了孕妇,这都差点闹出人命了,他们还敢来人家家里闹。
村民们虽然平时不爱多管闲事,但这次也觉得胡来弟一家太过分了,不出点血怎么能行呢?
更何况,现在快过年了,地里家里也没什么活,大家闲着也是闲着,有热闹看自然不想走。
要不是现在陆婉刚刚生产完,张翠芳拦着不让他们进去看孩子,恐怕连屋子里都会挤满人。
等了大约半个小时,胡来弟的大孙女沈春分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,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。
她低着头,把钞票递给大队长,小声说道:“这是我奶奶让我送来的。”
至于胡来弟,她则在家里心疼她的钱,也是不想再出来丢人现眼了。
她坐在炕上,一边数着剩下的钱,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张翠芳这个老不死的,还有沈皓那个小兔崽子,你们给我等着!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们算!”
大队长接过钱,数了数,确认数目没错后,便递给了张翠芳,并嘱咐道:“这事就这么了了,你们也别再追究了。以后大家都是一村的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别闹得太僵。”
张翠芳冷哼一声,没有接话。
沈皓则点了点头,算是给大队长一个面子。
大队长见事情已经处理妥当,便开口驱散众人:“都散了吧!别围在这了,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随着大队长的话音落下,大家看天色也不早了,该回家准备晚饭了。
于是,村民们纷纷散去,各自回家。不过,他们一边走,一边还不忘议论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很快,这件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。
村民们议论纷纷,有人真心祝福,也有人幸灾乐祸,觉得生了个闺女没什么用,以后还得操心嫁妆。
第二日那交情好的,也都纷纷上门来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