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念看着他,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。
余念身体止不住地颤栗,在他发狠咬住了她的后颈时,余念终于忍不住,抓住他的手,“今晚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纪宴行声音模糊,“是你说的可以做,你今天应该不是生理期。”
余念闭了闭眼,她以为,她可以接受和他没有感情地做,可她高估自己了,脑海里闪过许多过去的画面。
“你不想做?”纪宴行凑到她耳边,嗓音低沉温柔地询问。
余念咽了咽嗓子,嗓音颤抖,“不想。”
纪宴行笑了下,薄唇从她身上离开,“这样吧,你吻我一下,就当抵了一次。”
余念一怔,抬眸看着他,看到他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,示意她要么做,要么她亲他。
——他在等她主动吻他。
余念静静地看他几秒,突然明白过来,他是故意的,故意给她一个看起来更好的选择,借此让她主动......
而她一旦习惯主动,潜移默化地就不再抗拒他,慢慢接受这种相处模式。
“我讨厌你,不会主动亲你,”余念松开按住他的手,无所谓的道,“你愿意做就做吧。”
纪宴行看她的眼睫不再颤抖,眼眸恢复冷淡嘲弄,又一次强调说她讨厌他,扯了扯唇:“你是说给自己听的,还是说给我听的。”
“都有,”她承认地坦率,“毕竟我们之前的四年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,我也是真心实意地爱过你,怕自己再重蹈覆辙,所以时刻提醒自己,我该讨厌你。”
顿了下,她看着他的眼睛,“更何况,你强逼着我留在你身边这件事,也确实让我讨厌你。”
——真心实意地爱过你。
纪宴行低眸看她,为什么她这次说爱他,他没有第一次听到时那么高兴呢。
是因为她的用词,代表着爱他是过去式么。
“讨厌也行,总比把我当空气好。”话音落下,纪宴行攥着她的手腕往她的头顶举,另一只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,唇瓣从她的脖颈向下,到她的锁骨。
余念睁着眼,看着死寂清冷的走廊,浅浅地出了神。
大概是喜欢他这么多年,心跳对他有了条件反射,这让余念无比恐惧,她怕自己会又一次沦陷在他的温情下,如果由他亲自打破曾经的回忆,以最尖锐的方式,效果应该会很好。
对她更坏一点吧。这样以后想起他时,不会再想到过去四年的甜蜜,不会再留念他对她的好,记住的只有他禽兽不如的一面。
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,像是铁块一般,纪宴行动作一顿,涌上头的情绪冷了下来,看着她漠然地看向走廊,眼神涣散,不给他任何反应。
喉间的腥甜再次冲上来,虽然她就在他怀里,她也同意让他亲她吻她,没有挣扎推他,可他怎么会觉得她离他这么远?
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他们之间,是她为他设下的,不让她自己再去爱他,也不准他进入她的世界。
近在咫尺,却又遥不可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