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金铭淡淡欢笑,“没错。”
安逸执事便将数额从一枚金贵华丽的储物戒中清点出来,再用袋子装上并捆扎好。
小袋子呈现灰色,捏上去鼓鼓而紧致,此钱袋子若是俸禄低于四块灵石便不补袋子。
“给你,收好呵。好小子!都要跟叔父平齐了,你可省点用啊。”
接过灵石,赵金铭回道一句:“谢过叔父。”
“哪里哪里!”
再看向排队的后两人,赵飞令和赵三生对他谄媚一笑,起码也是担当了大任的叔父。
赵安逸笑面回礼,夸赞脱口:“还有你们两个小侄子啊,一个练气十层,一个练气八层,年纪轻轻,都是好苗子啊!”
赵安逸跟别人很容易合得来,也是颇为公正,深受信任,分发从来不多不少。
“飞令,今年你可有望筑基?”
“这…嘿,叔父若认为侄儿有希望,侄儿岂能说没希望呢,侄儿会好好争取的,今年亦要筑基。”
“十八岁,可以筑基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等赵三生、赵飞令取完,三人便一块走了。
后续赵飞令带有莫名的心情与赵三生、赵金铭分开,他们分成两拨各走在半黑的族路上。
此刻还看不到星星,若是出来的话,我非要拿灵石与它比较一番、谁更亮!
当然,灵石怎会发亮呢?它可照耀中低阶修士的成长路。
赵三生揣着兜里二十几枚灵石抓起话题:“铭哥,你说我啥时候也六十灵石啊。”
“你啊,嘿,还早呢。”
赵三生补充一句:“灵石多才好。”
是啊。
赵金铭听了勾搭起赵三生的肩膀:“找二爷爷要点宝丹、不差!说不准哪天直接飞升成仙了!”
两人嘻笑着回家,面上洋溢着幸福之感,想来又存得一笔灵石。
…
过了晚饭,赵金铭到自己亭院中打坐,取出一本灰白书籍琢磨丹道之法。褪去外袍,身穿薄衣一副公子态度,清爽俊俏又带着二分女相。
他将黑发撩到耳后,拿着灰白书卷细细研读一个时辰后,待习完此书籍《命丹诀》,已将它背在脑海。
赵金铭又取出飞青舞起了剑法,施展开的剑法略显生疏,这正是昨天范弈风所教的万剑归宗-冢舞。
“冢舞”,剑在舞中沉寂无息。
实则每一舞步,均一剑息,爆发时伤害铺天盖地。
少年脚步轻盈而稳健,如行云流水般游走于庭院之中,气势变化不一。
飞青旋光闪耀间,时而如蛟龙出海,迅猛而凌厉,剑身带起呼猎风声,时而又似灵蛇舞动,蜿蜒曲折里,剑花闪烁让人目不暇接。
练得人剑合一,外物影响不了他的专注与气势。每一个转身、每一次挥剑,都流畅自然,力量、美感和环境气氛完美融合。
冢舞,询问剑之本心。
每有一把共心的剑,多一把与主人共命运的剑,便能施展出它往曾巅峰的一份实力,甚至以量变达到质变。
他在每一舞动,仿佛落下一颗棋子。行动了一步,是人的几个一百年。
残剑一梦等得千百万年…木剑朽化,让铁剑成灰,曾经的绝世好剑埋没、衰弱甚至断折。
他一招一式里,如天地内纵横的剑仙。
舞着,仿琴瑟和鸣。
周围的环境非一成不变,与心连接着,股股凉风向凌霄喝去。
从地面卷起的翠绿叶片本轻浮飘荡,在它第二次归于地面时,背离着持剑少年,它们全都消失了。
良久,少年收起了飞青徐徐走动,在院落中,灵气变动下,将围杆上的兰色衣袍转瞬披挂好,已是散开长发被一把拢过,三两下便将乌发扎好。
眸子沉思变得淡漠,再度略皱了眉,少年有些疑问与不解。
此刻记起,在二爷爷的炼丹炉内,那些丹药也在规律舞动。
常说丹道转化天地阴阳,改命丹道更与生灵命道相同。那,刚才“舞”的动作算道吗?亦或阵法?
亦或我似那丹药?
起码如同宏观的丹丸运动,在天地中自我祭炼。
那,何为丹道。
是以天地炼丹?再以手中……飞青为材料?
容纳灵气于己身?
接连数个问题进入脑海,他边走边摇了摇头,丹道、阵道、命道、符文禁令,索性不再想,走回房内服下枚淡黄色的一纹养心丹。
因疲累,这日少年在打坐静修中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