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后的影子突然加快了念珠转动的速度。
一圈,两圈,三圈——绿火在眼眶里乱转,黑牙咬得咯咯响。
我想起地理楼那七具尸体的照片,他们的手腕都勒出了血痕,念珠深深嵌进肉里,像长在骨头上。
"转完七圈,它就彻底脱困。"我攥紧符刀,金焰"轰"地窜起三寸高,烫得指尖发疼,"但如果我们现在开门...或许能抢在它前面。"
湛瑶的银镯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,金线顺着我们交握的手爬向石门。
玉牌在我掌心发烫,烫得皮肤发红,可这次的热是活的,像团烧不尽的火。
苏悦举着断椅腿砸向门纹,木头碴子撞在血字上,溅起的不是血,是黑色的雾气。
石门开始震动。
门纹里的蓝光和血字的红光是在打架,蓝的往中间缩,红的往外涌。
我咬着牙把符刀刺进石门缝隙,金焰"嗤"地窜进门里,传来影子的尖啸。
青灰色的影子猛地后退,念珠"哗啦"散了一地,每颗"死"字珠子都冒出黑烟。
"开!"我大喝一声。
符刀往下一压,石门"吱呀"一声,彻底开了。
门后是片绝对的黑暗,像块吸光的布。
腐臭的风灌出来,吹得我睫毛乱颤。
苏悦的断椅腿"当啷"掉在地上,她抓着我胳膊的手在抖:"晨...晨哥,里面...什么都看不见。"
湛瑶的银镯碎片突然暗了。
她眯起眼,灵能波动像石子投进潭水:"有东西。
很大...在动。"
我的符刀金焰突然指向黑暗深处。
那团火不再凉,也不再烫,而是像根绷紧的弦,嗡嗡地震动。
黑暗里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什么东西在翻身。
接着,是一声低沉的吼声,从极远的地方滚过来,震得石门上的血字"簌簌"往下掉。
苏悦的呼吸突然粗了。
她捡起断椅腿,木头碴子对着黑暗:"是...是那七口井里的东西?"
我盯着符刀的金焰。
火尖在微微发抖,指向黑暗中的某个点。
那里...有双眼睛。
黑暗里的吼声又响了。这次更近,带着潮湿的腥气,喷在我脸上。
"准备好。"我握紧符刀,金焰烧得更亮,"不管里面是什么...咱们一起扛。"
黑暗深处,那声吼还在回荡。
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,混着门后传来的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——很慢,很沉,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脏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