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裙少女的裙摆扬起大片白光,在空中凝结成无数晶莹的镜花。然而这些美丽的镜花刚一成型,就被黑雾无情腐蚀,化作带着焦糊味的青烟。她剧烈咳嗽着,声音虚弱却坚定:“镜渊在吸收城市的恐惧...人们的绝望就是它的养料!”
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无数镜面碎片破土而出。每块碎片里都映出我惊恐的表情,那些倒影竟同时伸出手,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的血痂。我挥剑斩断纠缠的镜面手臂,剑锋却被碎片割出细小的缺口。
镜渊主宰抓住这个破绽,三根触手如黑色巨蟒般缠上我的腰。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,我惊恐地看见伤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冰晶,皮肤下的血管变成诡异的蓝色。“别碰他!”白裙少女的剑光化作璀璨银河倾泻而下,在触手上炸开刺目白光。但这攻击只换来主宰的狂怒,它张开足以吞噬整栋楼的巨口,喷出的黑色光柱中夹杂着无数人的惨叫声,那些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痛苦。
“还记得我们在镜渊里找到的古籍吗?”我咬着牙将剑刺入最近的触手,黑血喷涌而出,带着浓烈的铁锈味,“镜渊核心是面倒映着世界的镜子,只要击碎...”话未说完,一道触手突然穿透我的左肩。剧痛让我眼前炸开白光,恍惚间竟看见镜渊主宰体内深处,有面流转着血色雾气的巨大铜镜在缓缓转动。
白裙少女的身体已经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建筑轮廓,她却露出温柔的笑容,将手贴上我的伤口。温暖的力量顺着接触点蔓延,冻结的血管重新开始跳动。“一起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风,却让我想起第一次相遇时,她从破碎镜面中走出的模样。那时的她周身环绕着微光,如同从传说中降临的神女。
城市各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。我转头望去,只见无数市民的瞳孔变成镜面,机械地朝着主宰的方向走去。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血色纹路,与血镜迷阵的符文如出一辙。“他们要变成祭品了!”白裙少女的剑光变得虚浮,“镜渊在强行完成血祭!”
主宰的黑雾中浮现出古董商人的虚影,他癫狂地大笑着:“愚蠢!镜渊本就是世界的倒影,你们以为摧毁它,就能抹去人心的黑暗?”他的声音与主宰的嘶吼重叠,整个城市开始扭曲变形。街道化作流动的镜面,天空倒悬着无数破碎的月亮,每个月亮里都映着我们绝望的脸。
我的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,那些渗入皮肤的黑暗力量竟开始逆流。脖颈处的莲花疤痕滚烫如烙铁,我想起白发道长临终前的话:“当光明与黑暗在血脉中碰撞,镜渊的秘密就会显现...”原来所谓特殊血脉,竟是光明与黑暗的融合体。
“白裙,攻击我的剑!”我大喊着将剑指向主宰,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剑身,“用你的光,点燃它!”
白裙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她的镜子之剑刺入我的剑身。两股力量轰然相撞,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所有悬浮的镜面。镜渊主宰发出不甘的咆哮,它体内的血色铜镜浮现出裂痕。但更多的黑雾从地底涌出,将整座城市包裹成茧。
在完全陷入黑暗前的刹那,我看见白裙少女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,融入我的剑中。“原来...你就是最后那面主铜镜...”我握紧充满力量的剑,朝着主宰的核心冲去。周围的时间仿佛凝固,那些被黑暗侵蚀的市民、扭曲的建筑、以及镜渊深处流转的血色雾气,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。剑身的光芒越来越盛,映出我眼底燃烧的斗志。当剑尖触及铜镜的瞬间,整个世界开始崩塌,时空在剧烈的震动中扭曲变形,一场决定世界命运的终极对决,才刚刚拉开帷幕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