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 汉末崩颓怨煞生 桃园义誓初凝意
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。是非成败转头空。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白发渔樵江渚上,惯看秋月春风。一壶浊酒喜相逢。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。——调寄《临江仙》
此乃传世之词,然多少兴亡,不过是天地间“气”之流转,聚散无常。世人眼中史诗,或许仅为某些存在的棋局一瞥。
且说天下大势,阴阳流转,盛极而衰,乃不变之定律。周末七国争雄,战火燎原,煞气盈野,终凝于强秦,铸就铁血霸业。然霸道过刚易折,二世而亡,楚汉再起烽烟,煞气碰撞,终由汉高祖以赤帝之姿,斩白蛇而聚龙气,勘定天下。高祖之后,光武以不世之材,重整山河,续汉祚数百年。然“气数”有尽,传至桓、灵二帝之时,乾坤颠倒,浊气上升。
桓帝亲小人,远贤臣,朝堂之上正气不存,宦官弄权,阴“意”横行。灵帝即位,大将军窦武、太傅陈蕃欲以雷霆手段,扫除阉党,重振朝纲,然二人“意”虽坚,谋却不密,反为曹节等宦竖以阴毒心法所害,朝堂“正气”至此奄奄一息,宦官浊气愈发炽盛。
建宁二年四月望日,灵帝御温德殿。龙椅冰冷,殿宇深沉。帝方升座,忽有阴风呼啸,非是寻常风啸,乃是蕴含刺骨寒意与不祥之“气”,自殿角盘旋而起!随风而现者,竟是一条丈许长大青蛇,鳞甲闪烁着幽暗光泽,瞳中无神,却透着一股死寂与怨毒,自高梁之上疾坠而下,不偏不倚,蟠于龙椅扶手之上!此非凡蛇,乃宫中积郁怨煞所化之凶兆!灵帝龙体凡胎,如何经得起此等冲击,惊骇之下,魂飞魄散,当即昏厥。左右侍从手忙脚乱,急救入后宫。百官惊惧,体内微弱“气”息被这凶煞一冲,顿感心悸体寒,慌不择路,四散奔逃。未几,青蛇化作一缕黑烟,悄然散去,然那股怨煞之气,却似融入了宫殿梁柱之间。
紧接着,天地为之色变!黑云翻滚,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,竟夹杂着寒意彻骨的冰雹!这并非寻常天时,而是天地“气”机失衡之兆,人间怨气上冲,搅乱了自然秩序。冰雹击瓦,碎石穿林,一夜之间,洛阳城内外屋舍损毁无数,哀鸿遍野。建宁四年二月,龙脉震动,洛阳地颤,坊间传言地底煞气暴动;同年,东海之滨,海水倒灌,巨浪滔天,无数沿海生灵被卷入波涛,化为水底冤魂,更添怨煞之气。光和元年,竟有雌鸡夜鸣,转为雄鸡,阴阳倒错;六月朔日,一团浓郁如墨之黑气,长达十余丈,如鬼魅般飞入温德殿,绕梁不去;秋七月,五彩妖虹现于玉堂,形如枷锁;五原郡山峦崩裂,声如巨兽悲鸣。
种种不祥,层出不穷,皆是天地失衡、怨煞积累的外显!灵帝虽昏聩,亦感不安,下诏问群臣灾异之由。议郎蔡邕,胸怀正气,秉笔直书,上疏奏曰:“霓堕鸡化,山崩水溢,此皆妇人宦官干政,阴阳失序,浊气蒙蔽清明所致!怨煞积于下,天人感应,故灾异频仍!”其言辞恳切,字字珠玑,直指要害。灵帝览奏,亦有所动,喟然长叹,起身更衣。然其身后,宦官曹节早已目露阴狠,以阴毒“意”念锁定蔡邕,将奏疏内容传遍阉党。未几,便罗织罪名,将蔡邕放归田里,断绝其言路。
此后,张让、赵忠、封谞、段珪、曹节、侯览、蹇硕、程旷、夏恽、郭胜此十名宦官,更是沆瀣一气,结成“十常侍”,其势力盘根错节,邪“意”笼罩朝堂。灵帝竟尊称元凶张让为“阿父”,视如亲长。朝政败坏,如江河日下,纲纪荡然无存。天下间怨气鼎沸,百姓流离失所,苦难无边,人心之中,“乱”意渐生,只需一丝火星,便可成燎原之势。各地盗贼蜂起,不仅仅是活不下去的穷苦人,更有趁机修炼邪门功法、吸纳煞气之辈混杂其中。
乱世根源,怨煞已深种;黄天欲立,魔焰将燃。
恰在此时,巨鹿郡有兄弟三人,应运而生,亦或说,应“劫”而生。长兄张角,次弟张宝,末弟张梁。那张角原是一落魄秀才,满腹经纶却难合时局,常怀愤懑不平之“意”。一日入深山采药,误入一处“气”机迥异之秘境,遇一老者,碧眼童颜,不似凡俗,手持一根非木非石之藜杖,周身清气流转,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难言的威压。老者将张角引至一幽深洞府,石壁之上刻满古奥符文,隐隐有风雷之声。老者取出一函古朴天书,共分三卷,递与张角,沉声道:“此乃《太平要术》,蕴含引动天地之‘气’、凝聚万民之‘意’的玄妙法门。汝得之,当顺天应人,代天宣化,以救苍生疾苦。切记,此术威力无穷,若心生私欲,妄图颠覆,必遭天谴,形神俱灭,永堕沉沦!”
张角又惊又喜,接过天书,只觉入手温润,似有生命搏动,体内多年郁结之“气”竟与之隐隐共鸣。他连忙拜倒,恭问老者名讳。老者淡然道:“吾乃南华老仙,游戏人间耳。”言毕,身形化作一缕青烟,袅袅散去,只留余音在洞中回荡。
张角得此奇书,如获至宝,废寝忘食,日夜研习。书中符箓、咒法、导引之术博大精深,更记载了如何引动、炼化乃至操纵“天地煞气”与“万民怨念”的禁忌篇章。凭借《太平要术》之法,张角功力日进,渐能呼风唤雨,掌控一方“气”象。他以符水救人,收拢人心,自号“太平道人”,旋又称“大贤良师”。此符水确有调和寻常人微弱“气”脉、祛病强身之效,更能潜移默化,使饮者对其产生信赖与崇敬之“意”。
短短数年,张角门下弟子已有五百余人,皆能粗通符咒,奉其号令,散布四方。这些弟子既是传教者,也是“气”与“意”的收集节点。信徒日众,其汇聚的信仰之“意”,已成一股庞大力量。张角野心随之膨胀,将南华老仙的警示抛诸脑后。他划分天下为三十六方,大方渠帅统领万余狂热信徒,聚气成势;小方亦有六七千人,煞气腾腾。各方渠帅皆称“将军”,已然自立军政体系。
张角及其核心弟子,通过《太平要术》记载的秘法,开始主动引导、吸纳天下间积累的庞大“怨煞”。他们将这种力量与信徒的狂热信仰之“意”结合,形成一种破坏力惊人的特殊能量。张角更是创出口号,直指汉室“气”数:“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;岁在甲子,天下大吉!”此口号蕴含强大的精神暗示,如同咒语,通过无数信徒口耳相传,进一步激发底层民众积压的怨恨与对“太平”的渴望,使得“黄天”信仰如瘟疫般扩散,将更多的“怨煞”与“狂信之意”汇入张角掌控的力量洪流。他们令信徒以白土在家门书写“甲子”二字,既是标识,也是一种简易的聚“气”符阵。
青、幽、徐、冀、荆、扬、兖、豫八州之地,无数百姓家家供奉“大贤良师”之名,其信仰之“意”汇聚成河,直冲洛阳汉室残存的微弱龙气。张角深知欲成大事,需内外合力,遂遣心腹马元义,携带金帛重礼,潜入洛阳,勾结中常侍封谞,欲以宦官之邪“意”,侵蚀中枢,作为内应。
准备日渐成熟,张角与其二弟张宝、张梁密议。张宝周身煞气隐现,性格暴烈,率先道:“大哥,民心所向,怨煞可用!如此良机,若不趁势夺取天下,引‘黄天’降世,岂不可惜!”张梁亦目露凶光:“不错,我已依《要术》秘法,练成一批‘黄巾力士’,虽灵智稍损,却力大无穷,悍不畏死,足以冲击官军阵势!” 这些所谓的“黄巾力士”,正是张梁通过残酷的“体修异术”催生出来的怪物,以牺牲人性与寿命为代价,换取短暂的强大肉体力量。
张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,南华老仙的警告犹在耳边,但感受到体内那股由亿万怨念与信仰汇聚而成的磅礴力量,以及权力带来的快感,最终贪婪战胜了警惕。他决意道:“好!立刻私造黄旗,选定吉日,共举大事!传令唐周,再送密信与封谞,确认宫中策应!”
然而天网恢恢,人算不如天算。或是冥冥中自有定数,这唐周心生惧意,又或被汉室残存的“正气”所感,竟未投书封谞,反而径直奔赴省中,向朝廷告发了张角的谋反计划!灵帝惊怒交加,急召大将军何进,令其调集京师禁军。何进虽是外戚,倒也有些血性,迅速调兵,将马元义擒获处斩,并将封谞等牵连宦官一并打入诏狱。
消息传来,张角惊怒,知事已败露,已无退路。他当机立断,索性提前举事!星夜之间,黄巾遍地燃起烽火!张角自称“天公将军”,周身被庞大的怨煞与信仰之力环绕,隐隐扭曲虚空;张宝称“地公将军”,煞气冲霄,双目赤红;张梁称“人公将军”,身边簇拥着那些状貌可怖的“黄巾力士”。张角向百万信徒宣告:“汉室气数已尽,苍天无道!今大圣人出,顺天命,伐无道,随我共建人间‘黄天’,共享太平!”
一时间,四方响应,青壮裹上黄巾,老弱奉上所有。短短数月,从者竟达四五十万之众!这些人不仅是军队,更是“怨煞”与“狂信”的载体。他们所过之处,正常人会感到心神不宁,久处甚至会被那股负面能量侵蚀心智,变得狂躁易怒。黄巾军凭借《太平要术》加持的战力,以及悍不畏死的狂热,势如破竹,州郡官军一触即溃,望风而逃!战场的杀戮与死亡,又进一步滋生了更多的“煞气”与“怨气”,反过来又被张角等人吸收利用,形成恶性循环。
消息传回洛阳,何进急奏灵帝,请求火速颁发诏书,号令天下各州郡自行募兵,剿灭黄巾,保境安民,并许诺以战功封赏。同时,朝廷紧急调遣三路精锐大军:中郎将卢植,儒将风范,一身“正气”浑厚,修炼兵家战阵之法,前往冀州对抗张角主力;中郎将皇甫嵩、朱儁,皆是沙场宿将,懂得利用军阵“气”势,联手扑向颍川的张宝、张梁部。
至此,乱世的帷幕被染血的黄巾彻底拉开,神州大地,将星初升,煞星亦现!
且说黄巾一支偏师,由渠帅程远志率领,裹挟着数万狂热信徒,气焰嚣张,直逼幽州地界。幽州太守刘焉,乃西汉鲁恭王之后,身具一丝淡薄的汉室皇族“气”运,此刻坐镇蓟县,闻报大惊。贼众势大,怨煞逼人,他自知麾下兵微将寡,难以抵挡,急召校尉邹靖计议。邹靖面色凝重道:“明公,黄巾势如潮水,非比寻常流寇,其‘气’焰极盛,裹挟‘怨煞’,非精锐不可挡。我军兵少,且‘气’势低迷,恐难正面抗衡。为今之计,唯有速发榜文,招募义勇,或有奇人异士能助我等破敌。”
刘焉深以为然,立刻命人张榜于各县,招募能人异士,共抗黄巾。
榜文传至涿县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激起了一位潜龙的注意。此人姓刘名备,字玄德。他不喜章句,然性情宽和,言语不多,喜怒哀不形于色,内里却蕴藏着一股深沉坚韧之“意”。虽家道中落,却素有大志,好结交天下英雄,欲展平生抱负。其相貌亦异于常人:身长七尺五寸,双耳垂肩,双手过膝,目能自顾其耳——此乃相书所言“贵人”之相,隐有“气”运加身。面如冠玉,唇若涂脂,更显其平和之下潜藏的坚毅。他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,汉景帝阁下玄孙,体内流淌着稀薄却纯正的汉室血脉,赋予了他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与微弱的“正气”根基。
刘胜之子刘贞,曾于汉武帝时封涿鹿亭侯,后因“酎金”之事失爵,其后人遂流落于涿郡。玄德祖父刘雄,父亲刘弘,皆曾出仕,然刘弘早丧,玄德自幼与母相依为命,靠贩履织席为生,虽清贫却至孝。其家住楼桑村,屋旁有一巨桑,高达五丈,枝繁叶茂,望之如车盖,曾有相士路过,断言:“此家日后必出‘气’运非凡之贵人!”玄德幼时与群童戏于树下,便曾指桑言道:“我若为天子,必乘此‘车盖’!” 其叔父刘元起闻之,惊其“意”志不凡,常予资助。玄德年十五,离家游学,曾师从大儒郑玄,以及此刻正领兵讨伐张角的中郎将卢植,与公孙瓒等人结为同窗。在卢植门下,玄德不仅学经学,更接触了基础的“兵家武道”炼体之法与蕴养“气”息之道,虽未深入,却打下了根基。
及至刘焉发榜,玄德已年二十有八,正当壮年。他目睹榜文,念及汉室倾颓,生灵涂炭,心中那股匡扶社稷之“意”被触动,不由站在榜下,发出一声蕴含复杂情感的长叹。这一叹,虽轻,却似乎引动了周遭的“气”机。
“大丈夫当为国效力,建功立业,何故在此长吁短叹,颓丧‘意’气?”一声暴喝自身后传来,声若炸雷,震得空气嗡嗡作响,其中蕴含的沛然“气”息和狂放“意”志,让玄德心头一凛。
玄德回首,只见一人生得异常魁伟:身长八尺,豹头环眼,颔下燕须倒竖如钢针,面色黝黑,煞气隐现,正是方才那声巨吼的主人。观其“气”势,当在“炼体”巅峰,隐隐有突破至“聚气”之兆。其眼神凶悍,站立不动,便如一头发怒的猛虎,散发着惊人的压迫感。玄德见其形貌异,更感其“气”势不凡,拱手问道:“壮士高姓大名?”
那人声如洪钟:“某姓张名飞,字翼德!世居涿郡,家有薄田,平日里以屠沽为业,最爱结交天下好汉!方才见兄台观榜而叹,想必有不平之“意”,故而相问!” 张飞屠宰为生,常年接触牲畜死“气”,又性情暴烈,天生一股“勇”之“意”纯粹而狂暴,易生“煞气”,却也坦荡直接。
玄德感受到对方虽煞气隐现,但“意”念纯粹,并无邪恶,遂以诚相告:“在下刘备,字玄德,乃汉室宗亲。今见黄巾倡乱,荼毒生灵,心有澄清宇内、救民水火之志,只恨身无寸功,力有不逮,是以长叹。” 他言语间自然流露的“仁”之“意”与“正气”根基,让张飞粗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触动。
张飞闻言,豹眼圆睁,放声大笑:“原来是刘皇叔之后!缘分!缘分呐!俺老张家中颇有些资财,正想干一番大事!既然兄台有此大志,我愿倾尽家产,招募乡勇,与兄台一同起事,荡平这帮妖道!如何?” 他言出必行,一股豪迈“勇”意勃发。
玄德大喜过望,只觉眼前这黑脸大汉正是自己苦寻的臂助,遂与张飞携手同往村中酒肆,边饮边谈。
二人刚入座,推杯换盏,忽见店门外来一彪形大汉,推着一辆独轮车,车上货物沉重,压出深深辙印。那大汉步入店内,身形挺拔,声如铜钟般对酒保道:“店家!速来两角好酒,一盘熟肉!某家要赶路,去城中投军!”
玄德抬眼看去,不由暗赞一声:好一条汉子!见其人:身长九尺,比张飞更显挺拔;髯长二尺,迎风微拂,自有一股威严;面若重枣,不怒自威;一双丹凤眼,微眯时精光内敛,开合间似有神光;卧蚕眉,配上凛凛威风,相貌堂堂,气度非凡!其周身“气”息沉凝,已然踏入“聚气”初期,更有一股锐利如刀、刚正不阿的“意”念暗藏其间,比之张飞的狂勇,另是一种不同的强大。
玄德心中一动,主动起身相邀:“这位壮士,亦是欲投军报国之人?何不同坐一杯?”
那大汉见玄德气度温和,张飞形貌威猛,亦是豪爽,便欣然同坐。玄德请教姓名。大汉抱拳道:“吾姓关名羽,本字长生,后改云长。河东解良人氏。只因乡中恶霸仗势欺人,被关某一时怒起,将其斩杀。如今已亡命江湖五六年矣。听闻此地招募义兵讨贼,特来应募,以一身武艺,报效国家!” 他言及杀人,虽是除暴,身上却也不自觉地逸散出一丝难以磨灭的杀伐“煞气”,但随即被他那股强大的“义”之“意”压制,形成一种复杂而独特的气质。
玄德听闻关羽义举,更兼其言谈磊落,武勇“气”息不凡,遂将自己匡扶汉室之志全盘托出。云长闻言,凤目中精光一闪,抚髯大喜:“玄德公真乃仁义之主!若不嫌弃,关某愿追随左右,共图大事!”
三人一见如故,英雄相惜。张飞性急,当即拍案道:“既如此,事不宜迟!俺庄后有一片桃园,正值桃花盛开。明日,我等便在园中设坛,祭告天地,效仿古人,结为异姓兄弟!从此同心同德,共扶汉室,如何?”
玄德、云长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与决然,齐声道:“翼德此议甚好!正该如此!”
次日,桃园之中,落英缤纷。三人备下乌牛白马,作为祭品,又设香案,点燃三支线香,烟气袅袅,仿佛沟通了冥冥中的存在。三人并肩跪倒,焚香再拜,由玄德起誓:“念刘备、关羽、张飞,虽异姓,今在此结为兄弟,从此同心协力,上报国家,下安黎庶!誓将己身‘气’血‘意’志,融于此誓!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!皇天后土,日月为鉴,若违此誓,背义忘恩,天地不容,人神共戮!” 关羽、张飞亦随之郑重盟誓。
誓言出口,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桃园中激荡,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玄妙的“意”念链接,彼此的“气”息也开始相互呼应,隐隐然连成一体。此誓非虚言,乃是以自身精气神为引,勾连天地见证,自有其束缚与加持之力,日后或将影响三人之“气”运与“宿命”。
三人按年齿序:玄德为长兄,云长为二弟,张飞为三弟。祭礼完毕,重宰耕牛,大开酒宴,聚拢乡中愿随他们起事的勇壮之士,竟也得三百余人。众人感于三人义气与决心,皆愿效死。桃园之内,酒酣耳热,豪气干云。
翌日,众人开始筹备兵甲。玄德与关、张皆精熟武艺,但苦于缺少趁手的神兵与坐骑。正忧虑间,忽有仆人来报:“庄外有两位客人,带一伙伴,赶着一大群骏马,欲投庄上歇脚。”
玄德闻言,顿觉是天意眷顾,大喜道:“此乃天助我等成事也!” 三人急忙出庄迎接。来者乃是两位往来贩马的中山大商,一名张世平,一名苏双。二人素有侠名,每年驱赶马匹往返于北地与中原,近因黄巾贼乱,道路不靖,故而折返,恰路过涿县。玄德将二人请入庄中,盛情款待,席间诉说了兄弟三人欲起兵讨贼、匡扶汉室的志向。张、苏二人本就痛恨黄巾贼祸乱地方,又见玄德兄弟三人英雄气概,意气相投,大为感佩,当即慨然道:“我等商人,虽无力上阵杀贼,却也愿为将军大业尽一份心力!这里有良马五十匹,愿悉数相赠!另有金银五百两,上等镔铁一千斤,亦赠与将军,以作军资!”
玄德兄弟大喜过望,再三拜谢。送别二位义商后,玄德立刻寻来技艺精湛的铁匠,命其以获赠镔铁,为三人量身打造兵器。玄德自己打造了一对双股剑,剑身柔韧而锋利,适合其灵活多变的剑术,亦能更好地引导他那平和却坚韧的“仁”之“意”;云长则指定样式,铸成一柄青龙偃月刀,刀身沉重,长柄大刃,上刻龙纹,刃口处寒光闪烁,因其挥舞时寒气逼人、杀气凛冽,又得名“冷艳锯”,重达八十二斤,非“聚气”境以上且天生神力者不能运用自如,此刀一成,便隐隐与关羽“义”之“意”和“煞气”相合;张飞则打造了一杆丈八点钢矛,矛头锐利,矛身坚韧,一派刚猛霸道,与其“勇”之“意”完美契合,又称丈八蛇矛。三人又各自置备了全身铠甲。
召集起初聚拢的乡勇,共计五百余人,皆是身强力壮、略通武艺之辈。玄德遂领关、张二人,带着这支初建的队伍,前去拜见校尉邹靖。邹靖引荐给太守刘焉。三人参见已毕,各报姓名。刘焉听闻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,论辈分还是自己族侄,不由大喜,当即认亲,并对这支自备兵甲、气势不凡的义军颇为倚重。
数日后,果然有紧急军报传来:黄巾渠帅程远志,裹挟妖氛,统兵五万,铺天盖地而来,已迫近涿郡!贼军所过之处,皆散布着令人不适的“怨煞”之气。刘焉大惊,急召邹靖与玄德商议。邹靖虽勇,却也面有难色:“贼势浩大,我军不足万人,且多为新募之兵,‘气’弱胆怯,恐难抵挡。”
玄德慨然出列:“明公勿忧!备虽不才,愿领本部兵马,为先锋,前去破敌!”他虽初出茅庐,但言语间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刘焉见玄德主动请缨,且观其身后关、张二人皆是虎将之姿,“气”势非凡,心中稍定,当即下令:“如此,便由邹靖率郡兵五千策应,玄德贤侄引本部义军五百,即刻出发,务必挫败贼锋!”
玄德兄弟三人欣然领命,点起五百乡勇,士气高昂,直奔大兴山方向迎敌。行至山下,遥遥望见黄巾军营寨,只见旌旗杂乱,人头攒动,营中隐隐有黄烟升腾,正是“怨煞”汇聚之象。贼众大多披头散发,额上系着脏污的黄巾,面露狂热或麻木之色,口中念念有词,呼喊着“黄天当立”的口号,其声浪汇聚成一股扰人心神的精神冲击。
两军相遇,列开阵势。玄德立马阵前,左有关羽按刀,右有张飞持矛,三人虽兵少,但“意”气相连,“气”势凝聚,竟隐隐与对面数万贼军的混乱“怨煞”抗衡。玄德扬鞭,运起体内初生的“正气”,朗声喝骂:“反国逆贼程远志!汝等蛊惑愚民,作乱犯上,已是天理不容!还不速速弃械归降,或可留得性命!”
程远志乃是张角早期弟子,粗通《太平要术》皮毛,能勉强引动一些“煞气”附体,见对面只有区区数百人,竟敢挑战自己的“黄天大军”,不由怒极反笑:“哪里来的无名鼠辈,竟敢螳臂当车!小的们,给我碾碎他们!” 他身旁副将邓茂,更是急于立功,舞动钢叉,拍马出阵,直取玄德。此人身上亦缠绕着淡薄的“煞气”,双目赤红。
“环眼贼在此!岂容你放肆!”一声炸雷般的怒吼,张飞早已按捺不住,挺起丈八蛇矛,如黑色闪电般纵马杀出!他将“勇”之“意”贯注矛尖,速度与力量瞬间爆发到极致!邓茂只觉一股狂暴无匹的“气”劲扑面而来,尚未反应,张飞的蛇矛已洞穿其心窝!矛尖蕴含的“勇”意与煞气冲击,瞬间绞碎了邓茂的生机,连惨叫都未能发出,便翻身落马,气绝而亡!
程远志见瞬间折了副将,又惊又怒,亲自拍马舞刀,直奔张飞而来。他手中钢刀之上,隐隐有黄芒闪烁,乃是催动了“煞气”的迹象。
“二弟,看你的了!”玄德沉声喝道。
“哼,插标卖首之徒!”关羽丹凤眼一凛,早已蓄势待发。青龙偃月刀嗡鸣一声,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。他纵马飞出,身形快如疾风,手中八十二斤重的大刀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,划出一道惊艳的青色弧光!刀锋未至,一股凌厉无匹的“义”之“意”混合着斩杀恶霸时凝聚的杀伐“煞气”,已然锁定程远志!
程远志只觉遍体生寒,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,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人一刀,而是一尊替天行道的杀神!他本欲催发的“煞气”竟被这股“意”念压制得运转不畅,心神大乱之下,招式变形。关羽的青龙刀后发先至,刀光闪过,“噗嗤”一声,程远志连人带马,竟被从中劈为两段!鲜血与碎肉混杂着消散的“煞气”,染红了大地。
后人有诗赞曰:英雄露颖在今朝,一试矛兮一试刀。初聚“意”气逞英豪,黄天泣血姓名标。
主将、副将顷刻毙命,皆死状凄惨!数万黄巾军本就是乌合之众,全凭一股狂热和主将的“煞气”支撑,此刻见状,信仰崩塌,恐惧蔓延,那股汇聚的“怨煞”之气顿时溃散!众贼怪叫一声,丢盔弃甲,掉头便跑,如鸟兽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