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毫不犹豫地对着最先逼近的黑影连开三枪，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，震得我耳朵生疼。子弹穿过它的躯体钉入墙面，炸开的墙纸里露出密密麻麻的往生咒，那些咒文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，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。

黑影突然暴长两米，裂开的巨口喷出腥风，那股腥风带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，扑面而来，让我几乎窒息。吴先生被那股腥风卷到半空，他在空中挣扎着，发出绝望的呼喊。

“乾坤借法！”我扯出证物袋里的铜钱掷向黑影。沾染尸气的铜钱突然自燃，青绿色的火光瞬间照亮了黑暗的角落，也照出了黑影的真容——那竟是五个叠在一起的饿死鬼，最底下的鬼魂还戴着张记当铺的掌柜帽，那顶帽子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。

饿鬼群发出尖啸，那声音如同利刃般划破夜空，让人毛骨悚然。吴先生的身体在空中扭曲成麻花状，他的胃部突然鼓起，皮肤下显现出挣扎的人脸轮廓，那些人脸扭曲着，痛苦地尖叫着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。

当我摸到厨房撒盐时，却发现调料罐里装满了纸灰。我的心一沉，知道情况变得更加棘手了。

“时辰到了...”吴先生突然咧嘴一笑，他的嘴角撕裂到耳后，露出满口尖牙，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。“该还债了！”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，冰冷而阴森。

冰箱轰然炸开，冻肉像活过来般飞向饿鬼，它们在半空融合成巨大的肉球，表面浮现出十七张痛苦的人脸，那些人脸扭曲着，挣扎着，发出绝望的呼喊。最中央的脸孔突然睁眼，那是失踪三个月的菜市场王屠夫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，仿佛要将这个世界毁灭。

“子时已过！”我踹开窗户大吼，晨雾中传来送葬的唢呐声，那声音低沉而悲凉，仿佛是死神的召唤。纸钱穿过防盗网贴在肉球表面，每张纸钱都写着吴先生的生辰八字，那生辰八字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
肉球突然收缩成人形。王屠夫的脸皮簌簌剥落，露出里面孙月娥的鬼脸，她的脸上布满了腐烂的伤口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。“陈警官，这份开胃菜可合口味？”她腐烂的指尖捏着半块龙凤玉佩，正是我从血槐树下挖出的那枚。

吴先生的脊椎突然折断。他像提线木偶般爬向饿鬼，后颈浮现出纸人刺青，那刺青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“吃吧...吃干净...”他的声音微弱而绝望，腹腔裂开，露出里面蠕动的纸扎肠胃，那些肠胃在黑暗中蠕动着，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
我摸出打火机点燃窗帘，火焰升腾的瞬间，所有饿鬼齐声哀嚎。它们的身体在火光中扭曲成纸灰，灰烬里掉出张泛黄的当票——抵押物栏赫然写着“孙月娥之女，甲戌年七月十五”。

消防车的警笛由远及近，那声音仿佛是希望的号角。当我冲出楼道时，晨光正照在对面商铺的玻璃橱窗上。倒影中的我后颈上，不知何时多了个滴血的纸人刺青，那刺青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，仿佛是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