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血窑之中,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。窑火熊熊燃烧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怒吼。我站在这血窑的中央,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,每一丝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压抑。
突然,我只感觉右臂一阵剧痛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抓住。低头一看,竟是一块窑砖不知何时紧紧咬住了我的右臂,那粗糙的砖块与我的皮肤摩擦,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。而就在这剧痛袭来的瞬间,我手腕上的腕表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炸裂声,玻璃碎片四处飞溅。
我惊恐地看着腕表,只见秒针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定住,卡在了血窑初建的那个特定时辰,一动不动。分针则像是发了疯一般,逆时针快速转动,每一次跳动都仿佛敲击在我的心头。与此同时,窑火里突然飘出了一些碎片,仔细一看,竟是父亲烧制的第一窑血瓷的碎片。那些碎片在火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。
“陈家男丁的命脉,终究要回归窑炉。”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从砖缝里缓缓渗出,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。我心中一惊,这声音正是父亲的声音。紧接着,一只陶化的手指从砖缝中伸了出来,那手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肉色,变得如同陶瓷一般坚硬而冰冷,正缓缓插进我溃烂的伤口。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。
“你爷爷烧死你太奶奶时,用的就是这支表......”父亲的声音继续传来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,刺痛着我的心。我回想起这支表,它一直是家族的一个神秘物件,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秘密。
右臂的剧痛越来越强烈,仿佛有无数把刀在我的肉里切割。突然,我感觉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,紧接着,一条条带着牙齿的契约虫凸起。那些虫壳上刻着四十九个名字,每一个名字都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。我惊恐地看着,只见最末一行正缓缓浮现出我的生辰八字,仿佛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,我已经无法逃脱。
此时,我的手机在血泊中自动开机,屏幕亮起,出现了小鹿的直播画面。然而,画面突然一闪,切换到了窑炉内部。我瞪大了眼睛,只见小鹿试戴的青铜傩面里,正粘着一片带编码的警服布料!
“哥!快砸碎它!”小鹿的尖叫从手机扬声器中迸出,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焦急。我慌乱地伸手在地上摸索,终于摸到了一块碎瓷片。我紧紧握住碎瓷片,将它当作武器,然而,诡异的事情发生了,瓷片的刀刃突然转向,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。瓷片边缘的骨灰纹路开始自动拼接,很快就拼出了一行契约条款:【以命换命,祭品归位】。
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,窑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,仿佛天塌地陷一般。我抬头一看,只见窑顶开始塌陷,无数的砖块和灰尘纷纷落下。接着,一个腐烂的尸体从裂缝中坠落下来,正是老周。他的尸体已经残破不堪,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。他残破的警服口袋里,掉出了半张泛黄的货运单。
我颤抖着捡起货运单,只见第四十九箱货物的收货人签名处,赫然是我婴儿时期的手印!那一刻,我只觉得头皮发麻,一种深深的恐惧笼罩着我。原来,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被卷入了这个可怕的阴谋之中。
“你以为逃得掉?”父亲突然暴起,他那陶化的身体瞬间扑向我,双手掐住了我的咽喉。他的力气大得惊人,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,眼前开始发黑。他陶化的下颌裂开一条缝,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肌肉,仿佛一个恐怖的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