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魂塔第九层的云海翻涌，龙坤的狼莲剑刃突然被压入雪地，剑身上的狼首纹鳞甲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。

抬头望去，墨龙神帅的虚影踏在雷云之上，鳞甲间流淌着灭生道纹，每一道都对应着楚江界的灭生阵核心，而他脚下踩着的，正是奄奄一息的墨亦天。

“蝼蚁们，”神帅的声音混着万雷轰鸣，“真以为破灭生阵、唤醒凡身，就能动摇本座的根基？”

他抬手间，墨魂塔的灭生道纹全部激活，塔身显映出楚江界的灭生阵全貌，“墨亦天不过是本座分魂附体的傀儡，他的凡心……”神帅指尖捏住墨亦天的眉心，“早就在三百年前的楚江界，随共生阵图一同碾碎了。”

墨亦天的龙袍被雷火点燃，露出底下布满灭生道纹的躯体。

他的瞳孔一半是墨色龙鳞，一半是凡人的琥珀色，正死死盯着龙坤手中的狼莲剑：“原来……我连楚江界的一缕残魂都算不上……”他突然笑了，血沫溅在狼莲剑刃上，“但为什么……看见你们的护生咒时，这里会疼？”

他捶打着心口，灭生道纹覆盖的地方，竟透出一丝狼莲纹的银光。

苏清瑶的莲心砚突然悬浮空中，砚心墨汁显映出楚江界的记忆碎片：三百年前，墨龙神帅分裂出分魂潜入楚江界，却在冰湖底被两宗祖师的共生阵图灼伤，那缕分魂坠入墨文界，化作了墨亦天的凡胎。

“他不是傀儡，”苏清瑶的声音发颤，“他是墨龙唯一被共生执念污染的分魂！”

角木蛟的龙纹剑鞘突然崩裂，露出内里完整的斩龙刃——那是楚江界斩龙令与墨文界龙纹笔洗的终极融合。

他望着墨亦天眼中的挣扎，突然想起楚江界父亲的光茧：“墨亦天，你六岁时接过的狼首糖人，糖纸上的三莲纹，是护龙宗暗桩用命刻的护生印！”

斩龙刃划破掌心，血珠溅在墨亦天眉心，竟让灭生道纹出现裂痕。

龙坤的狼莲剑与斩龙刃共鸣，笔尖与刃口同时凝出狼莲共生纹。他看见墨亦天的记忆在剑刃显形：十二岁那年，他曾在墨京药庐偷偷救治斩龙宗暗桩，用的正是苏清瑶调配的狼莲药膏——那时的他，尚未被墨龙神帅完全控制。

“你的凡心从未死去，”龙坤的剑抵住神帅鳞甲，“它藏在每个选择护生的瞬间。”

孟三芊的虚影突然出现在云海，发间的狼莲双生花化作光箭，射中墨龙神帅的逆鳞：“神帅大人，您忘了吗？”

她指向墨亦天心口的银光，“三百年前在楚江界，您的分魂被共生阵图种下了护生种，这一世的墨亦天，不过是让它发芽的沃土。”

白雨的雪狐镇纸突然化作九尾形态，狐尾扫过墨亦天周身的灭生道纹。

镇纸上的雪印与他掌心的狼莲纹血痕共鸣，竟显映出楚江界雪山白狐族与护龙宗暗桩的血誓：“共生种一旦发芽，灭生道纹便再难侵蚀。”

她的狐啸混着苏清瑶的药香，在墨亦天体内炸开护生咒，“墨亦天，你护了墨京百姓二十年，现在该让我们护你了！”

墨龙神帅的鳞甲第一次出现裂痕，他望着墨亦天体内渐渐壮大的银光，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：“共生执念？不过是本座当年随手撒下的谎！”

他挥动手臂，墨魂塔的灭生道纹全部化作墨龙虚影，每只龙爪都握着楚江界的灭生刃、护龙宗的冰棱、斩龙宗的狼首剑，“本座就让你们看看，三百年前的楚江界，两宗是如何在本座的幻术里自相残杀！”

南宫晴的三莲笔架突然化作十二道莲瓣，每片都刻着楚江界暗桩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