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庭筠有感觉,他好像被人盯上了,他之所以做了这么多,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的。四万多人,男女老幼都有,说明对方心善,至少不会看着老弱病残饿死吧,他毕竟还是少年,理论上来说,是属于弱者的吧?
三人继续往前走,走了一段路之后,草丛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,他、顾刀和顾建装作受到惊吓的模样,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草丛,两个人从草丛后面走了出来,看见三人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其中一人道,“幸亏我们不是野猪,不然像你们这个样子啊,还不得让野猪给拱了?”
顾庭筠紧张的盯着他们,吞了一口口水,结巴的道,“我们身上没吃的了。”
两人听着他的话,脸色一变,其中一个道,“是有人抢了你们的吃的?哼,连这么大的孩子的食物兜抢,还真不是人!”
另一个人则打量着顾刀和顾建,“听你们的口音不是天府的人,你们是哪里的人?”
顾刀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,他抹了一把眼泪道,“我们是昌州府的,大叔,你们不抢我们的食物,那,那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啊?”
顾建也眼巴巴的看着来人。
俩人的演技要比顾庭筠纯熟的多,毕竟俩人是随从,自是学的察言观色的本领的,这一单,顾庭筠自是比不上二人的。
那个大叔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炊饼,递给了顾刀,顾刀眼睛大亮,分了一大半给顾庭筠,剩下的则他和顾建分了。
顾庭筠皱了皱眉,但还是接过了,然后慢条斯理的往嘴巴里塞。
那个大叔笑眯眯的继续问道,“你们既然是昌州府的人,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
他不问还好,这一问啊,顾刀和顾建立马便停止了吃炊饼,顾刀泪流满面的道,“我爹娘听说天府的粮价高,就从我们村子上收了些苞米,拉到天府这边来卖,谁知道呢,我们的车刚到了天府,就被人给劫了,我爹娘为了护着我们逃走,被乱刀砍死了,我们哥三个只能往回走,但是我们身上已经没有充饥的食物了,只能来山林中找些吃食......”这段话顾刀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,现在已经能倒背如流了。
俩人又问了他们一些昌州府的情况,顾刀全部套用在了桂花家的情况,再加上他跟着顾庭筠,也是下过地的,说起种苞米的事情更是头头是道的,惹得两个大叔非常的艳羡,“你们昌州府有顾将军给的玉米种子,今年虽然大旱,可好歹百姓们还是有一条活路的。”
夸起自家的将军,顾刀一点也不口拙,他满脸感激的道,“我爹也说,今年要不是有顾将军发下来的苞米种子,我们家只怕也是活不下去的,地里的小麦、豆子能保住种子就算是不错的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