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搜查的大臣们站在面前,神色冷峻,目光如炬。曹璟抬起头,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,嘴唇颤抖着,声音带着哭腔惊恐地说道:“臣年岁日小,却也懂得忠义二字,绝不敢辜负陛下圣恩!”他的额头布满汗珠,顺着脸颊滑落,打湿了身前的地面。
大臣们并未立刻回应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曹璟双手伏地,身体止不住地颤抖,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恐惧吞噬。终于,为首的大臣开口,声音低沉:“既如此,那你屋内为何藏有这些违禁之物?”曹璟瞪大双眼,满脸的不可置信,急切辩解道:“上官,其中定有误会!这些东西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,还望大人明察啊!”他边说边不停地磕头,额头已磕得红肿。大臣们面面相觑,眼中却没有丝毫动容,冷冷道:“是否误会,自会查明,先将他押下!”说罢,两名侍卫上前,架起瘫软在地的曹璟,缓缓离去。
曹璟坐在那狭小逼仄的囚车上,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晃动。车窗外吹来的冷风,刮在他的脸上,却丝毫比不上此刻他内心的寒凉。
他望着那阴沉的天空,思绪翻涌。都说文帝阴狠,明帝刻薄,以前只是耳闻,如今自己深陷囹圄,才真切体会到这宫廷争斗的残酷。此次被人诬陷,无端背负莫须有的罪名,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。
囚车的木栏硌得他脊背生疼,可这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煎熬。他深知,若不能想办法脱困,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。
曹璟紧闭双眼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开始仔细回想事情的前因后果。那些看似平常的往来,那些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,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。他试图从这些细枝末节里找出破绽,找到能为自己洗清冤屈的线索。
突然,他脑海中灵光一闪,想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。那是在一次宴会上,一位神秘人的出现,以及之后某些人不寻常的举动。或许,这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。
曹璟,字子玉,魏武帝曹操第三子陈王曹植之孙,父亲是陈王独子高阳王曹攸,母亲是刚侯张辽之女。现年十四岁,实际年龄四十四岁,前世是国内某药厂高层领导,却在一次意外中突然离世,醒来已是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,年幼的他追随父母在河北各地辗转迁徙,时刻被防辅令监视,只能偷偷习文学武。
月落,阴暗潮湿的大牢里,曹璟被狱卒粗暴地推进牢房,“哐当”一声,铁门紧闭,锁上的那一刻仿佛将他所有的希望都隔绝在外。
曹璟缓缓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他望向牢头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:“给我一张竹笺。”牢头本想呵斥,可看到他眼中那股决绝,竟鬼使神差地取来递给他。
曹璟接过竹笺,又要来一把小刀。他席地而坐,借着牢房外那微弱的光线,将竹笺平铺在地上。手中的小刀在他有力的握持下,开始在竹笺上奋力刻画。
他的神情专注且凝重,额头上青筋微凸,每一刀下去都倾注了全身的力量与情感。铁屑飞扬,伴随着“沙沙”的声响,竹笺上渐渐浮现出模糊的痕迹。
那痕迹逐渐清晰,似是一幅山河图,又似隐藏着什么秘密。曹璟一刻不停,仿佛时间紧迫。他知道,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,是留给外面人的信号,是他对不公命运的抗争。牢房内安静得只剩下刻写的声音,他要把自己的冤屈、嘱托和期望都融入这小小的竹笺之中,若能上达天听,可保性命无虞。
“臣本宗室末流,帝室草芥,自视事以来,须臾不敢忘文帝,陛下恩德,臣父本为庸碌之才,得陛下信重,委以大事,先父为国事而亡,臣每每念及,痛心疾首,然国家之重重于家,一家之重重于己,臣唯有此心,矢志报国,忠于曹氏,岂敢怨怼,臣泣血以告,望陛下圣裁”
昏暗的牢房里,烛火摇曳。曹璟面色憔悴却目光坚毅,在简陋的几案上,终于写完了那卷竹简。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笔,仔细将竹简卷起,长舒了一口气。
牢头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,看到曹璟停笔,一脸不耐道:“你这写的是啥啊,还非要我转交给廷尉钟大人。”曹璟抬起头,望向牢头,目光中带着一丝恳请:“烦请您帮我转交给廷尉钟大人,大人自有分辨。这竹简关乎重大,还望您千万送到。”说着,双手将竹简递向牢头。
牢头撇了撇嘴,伸手接过竹简,嘟囔着:“真麻烦,也不知道你这小案子能有啥花样。不过看你这般执着,我就给你跑一趟。要是钟大人怪罪我多事,我可找你算账。”曹璟连忙作揖致谢:“若能送到,日后定当重谢。”
待牢头离开后,曹璟缓缓坐回草席上。他深知,这竹简或许是自己洗清冤屈的唯一希望,钟大人一向公正严明,他只能将所有的信任寄托在这位廷尉身上。牢房又恢复了寂静,只有那微弱的烛火,仿佛在静静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