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这个问题我当初执行任务回来,有跟部队交代过,也跟公安同志那边交代过。”
“但是公安那边,周长胜一口咬定,当初萧清茹对此事不知情,是他将李连长徐爱花的孩子给调包了,告诉萧清茹她自己生的孩子已经死掉,让她抱养李连长徐爱花的孩子,说领养烈士遗孤萧清茹能回城。”
“他说萧清茹自始至终,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,一直以为自己领养的是徐爱花李连长的孩子。”
“然后又因为我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,萧清茹那时候抱着孩子跑出医院,我们在背后追得太急,那个孩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车撞死了。”
“我想着就算大人再有过错,稚童是无辜的,那个死去孩子肉血模糊的样子,一直在我脑子里晃,如果我当时不追得太急,是不是萧清茹不会抱着孩子撞到那辆开过来的车子上边?”
“我一直因为此事很内疚。”
曹副营长一脸严肃交代问题:“后来将萧清茹带回海岛调查,周长胜一口咬定孩子调包的事儿萧清茹不知情,萧清茹又因为孩子的死受了刺激什么都记不起来,这种情况下,我只好将她带回家属院了。”
“我因为内疚她孩子的死,想着给她一个身份,就认了她当妹妹。”
等于说曹副营长将刚才交代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。
赵政委点头,表示清楚明白了。
“这个问题,我们后面会再做调查,之前你执行任务回来也有上报过,我们相信你所说的情况属实。”
赵政委话锋一转问曹副营长:“只是为什么你现在还要继续来交代这个问题?”
“还有你怀疑萧清茹同志的失忆,不是真实的是吗?”
“是的,我现在怀疑了。”
“问题变复杂了,我拿萧清茹当妹妹,但她显然不是这么想的,昨晚发生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儿,现在家属院又传出了很多闲言碎语,我怕自己犯原则性错误,想将问题跟组织交代清楚。”
想起了陆长风昨天在训练场上跟他说的一些话,曹副营长冲赵政委道:“有时候人看不清楚自己,我这几天在怀疑,我认萧清茹当妹妹,是真的在承担责任,弥补错误,还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?”
“这个问题让我很迷茫,所以我才来寻求组织帮助,想让组织帮着调查萧清茹,也调查清楚我在这件事情中存在的问题。”
“我之所以怀疑萧清茹并没有失忆,是源于陆长风唐淑婉同志婚宴前,她给政委几位同志,还有董部长许参谋长都投过举报信。”
“事后她说,因为自己写的日记,对唐淑婉同志有怨恨,才想破坏她的婚姻,我那会儿暂时是相信了她的。”
“但是后来很多事情不对劲,比如说她跟椰风农场一位姜同志有男女方面的纠葛,那位姜同志恰好唐知青也认识,据唐知青交代,当时萧同志作风不正跟姜知青有交往时,宣称她抱养的烈士遗孤,是姜知青的孩子。”
“那事情就有了疑点。”
“还有姜知青来咱们部队家属院找过她,因为她产生的一些风言风语,我母亲以为为了家里两个孩子着想,打算替她找一份工作,将她给安顿出去,就出了昨晚那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母亲跟我换了房间,那我个人作风不正,会给部队造成名誉损失,这是我无法允许自己犯的原则性错误,那样也十分对不起我死去的妻子阿兰。”
“所以,在我个人无法顺利解决事情的前提下,这件案子又涉及到徐爱花李连长孩子的下落,我申请组织帮忙调查……”
赵政委作为收到过举报信的其中一员,最近又听到了家属院的一些闲言碎语。
他也觉得曹副营长这件事情办得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