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尖尖最柔软的那处此刻如羽毛轻拂一般,掀起阵阵涟漪。
他没有问愿不愿意嫁给他,而是询问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。
嫁给他也绝不会要她跟她的家庭彻底割离,被迫融入一个新的家庭,而是多了一个家庭爱她。
那股潮热浪潮不断在心湖涌动,心脏仿佛被电流轻轻划过一般,泛起难以抵挡的春潮。
想要往前迈去,眼前的视线被一团团湿雾所侵袭,朦朦胧胧模糊不清。
她微偏了偏脑袋,凭着记忆中的位置,提着裙摆,缓慢俯身。
却在接到手捧花的那一瞬间,泪水顷刻打湿娇艳欲滴的花瓣。
滚烫而灼热的泪珠不止落在花瓣上,更是不经意落在了他的掌背,他心脏骤疼,他慌乱无措的将她揽在了怀里,却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。
周身都被这股清冷的雪松木香充斥,肆无忌惮的将她包裹。
被他搂在怀里,听着沉稳的心跳声莫名觉得很有安全感。
虽然不想承认宋知韫却没有办法骗过自己。
她好像是真的有些喜欢上周靳屿了,不是生理性的喜欢。
“怎么了?你别哭啊……”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,指腹紧张到不自觉发颤。
举着的那枚钻戒也随之滚落至脚边,在冷色调调的灯光下,迸发出如碎海星辰般的微光,璀璨而华丽。
那件昂贵又娇气的西装都被用来擦她的眼泪。
周靳屿却紧紧将她揽在怀里,丝毫没有撤离,似乎在他眼里,宋知韫的眼泪是珍珠,价值比这件西装要贵上很多。
但…他不想看见她再次流泪。
好像自从把她从蒋斯煜手中以不太光明的手段抢过来时,她就从未有哪一天是真正开心过。
周靳屿微敛了敛眸,克制着将搂在她腰肢间的力道放开了些,心脏上泛起的疼让他难以自控,却又不想这么轻易放手。
哪怕知道她不可能再和蒋斯煜在一起,他也舍不得放开手。
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刻,凝视着她恬静的睡眼周靳屿都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?
他从来没有让她开心过,哪怕是一个瞬间。
周靳屿沉沉叹息了声,像是妥协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,微动了动菲薄的唇,与此同时怀中却也响起了一道温软中带着哽咽的声音。
“不愿意的话我们就……”取消…取消订婚宴。
“可以!但你得答应我——”她倏然顿住,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。
两道声音相互交织缠绕,清冷对上的馥郁,却意外融合到了极致。
宋知韫听出他欲言又止的话语里隐隐暗藏着难以言述的酸涩感,尾音发颤。
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宋知韫柔软的小手顺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,如羽毛轻拂心湖般一样轻柔。
男人微微眯眸,以为落在他脸上的是个很清脆的巴掌声,而是温柔轻拂像是对待心尖珍宝一般。
他不信,也不敢相信,只当这是一场错觉。
周靳屿不动声色垂下眸子,甚至不敢和她对视,胸腔中都被一股浓重的酸涩气息所包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