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现下天色已晚,等明天一早我备上厚礼,你带着三姨妹去他家里,亲自见见人。”
吴三郎点头称是。这一闹,几人皆没了品茶的心情,匆匆归家只盼来日早早到来。
这边杨羡匆匆归家,还以为家中有要紧事,谁料却见姐姐杨琬正一脸喜色,站在院中吩咐仆妇收拾行装。
他不解的问道,“百盛兄县试在六月初,姐姐现在收拾行李是不是早了些?”
自打上次白马寺后,杨琬心中不知何想,但面上再没把百盛当过下人,衣食住行一应具和杨羡比肩,口中也称弟弟。
杨琬携他手进屋中坐下,拿起一封信给他瞧,笑着说道,“你不知,家中来信说二娘要成婚,喊我们回去呢?”
“成婚?和谁?”杨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杨琬道,“和家中一位姓江的管事,名叫江朝宗的。”
说起江朝宗,杨羡就气的牙痒,恨不能立时冲过去杀人。
前世杨珠成亲之事他印象不深,只隐约记得本来正在与某小官家相看,后来不知为何匆匆定下江朝宗,愣是家中已有二子还将他招赘上门。
他一目十行,信中除却让他二人速速归家好赶上一月之后杨珠的成亲之事,旁的竟一概没说。
“姐姐可知着江朝宗是何人?”杨羡按耐着性子问道。
姐姐与家中常有书信往来,应是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事情。
杨琬摇头,“我只听杨主事说起他一次,说他家中死绝、无处依傍才投身我家,还说他长相俊秀、为人体贴,不止父亲看中,就连暴脾气的二妹也是十分欢喜呢。可不知怎的,怎么突然就要成婚了呢?”
杨羡冷笑,“姐姐不知,我却知道,这门亲事断断不成!”
说着也不收拾行装,直接喊人备车马,竟要连夜赶回汴京去。
自打杨羡接连通过县试、府试,成为秀才公,在杨德茂跟前的地位大涨,不仅不再挨打挨骂,偶尔遇事杨德茂还要写信前来问他。
但事关家中儿女婚姻的大事,杨琬怕他也左右不得。
可杨羡性子执拗,认准的事从不轻易被人左右,故而不论杨琬如何深劝都不得,眼看他要独自离去,只得吩咐百盛与他同去,路上等人气消再劝他缓缓行事,不要与杨父针尖对麦芒,做无谓的争吵。
她则收拾齐整后再出发。
第二日,吴三郎一大早就着骊三娘上门认人,刚好碰上出门的杨琬,不仅没见到杨羡,还领了一个回书院帮他请假的差事。
“三妹妹,你莫急,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。他家就在这里,还得回来上学,况且方才杨家姐姐也说了,他们二人不过月余就能回转。”吴三郎见骊三娘神色郁郁,开口劝道。
“人都说好饭不怕晚,若那人真是你哥哥,也变不成别人的……”
他这人轻浮惯了,正经话说不上三句就要跑题,骊三娘瞬间哭笑不得。
吴三郎见人笑了,只当说到她的心坎上,再接再厉道,“若你等不及,我也知他汴京家在何处,咱们现在追上去也使得。”
骊三娘道,“三哥哥莫说玩笑话,虽然汴京不远,却也不是随时去的。
不过三哥哥说的也对,若那人真是哥哥,早晚都能见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