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作疑惑地看向郦家大娘与三娘。郦家两位姐姐知道吴十一郎是故意而为,只笑吟吟地也装作想不起来。
杨羡想解围,可吴十一郎说的这些他也头次听说。
五娘还小,没看出大家都存心在捉弄她,气鼓鼓地跺脚,“哼!我就知大姐夫最不喜欢我,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!”
郦梵似是听到众人的笑闹,从房内走出来朗声说道,“五娘最调皮,喜欢往梅树上攀爬,光我记得都掉下来三回!”
院中几人的谈笑声瞬间止住。
郦三娘惊喜地问道,“哥哥,你都想起来了?”
前尘往事郦梵仍旧不记得,但他归家时日尚短,郦家人还没习惯他时不时就要说上几句从前。
可杨羡是知道的,示意郦三娘不要追问,道,“他哪是都想起来,只是会偶尔闪过几个片段罢了。快别问他,仔细又得头疼。”
杨羡话音未落,郦梵已疼得皱起眉头。郦家三位娘子纷纷劝阻,“快别想,想不起来就算了,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。”
杨羡知道,这种时候最好是转移话题,于是问道,“唉,今日学校休沐,三郎怎么没见?他昨日还说要来与我多喝几杯呢。”
吴十一郎道,“他来了,半道路过刘娘子的点心铺,念着里面的荷叶碧露几位姨妹都爱吃,买去了,一会儿就过来。”
因郦家本家几个子侄被抓,身为苦主的郦家娘子尚未如何,本家那边却恼了起来。不仅不做贼心虚夹着尾巴做人,反而埋怨郦娘子下手太狠,害得他家几个儿郎丧命的丧命、流放的流放。故而这次暖房,那边谁都没来。
郦娘子娘家又远在邓州,所以今日竟只有杨家和吴家前来祝贺。
来的都不是话多之人,唯一聒噪的吴三郎又不在,总显得气氛有些不够热络。
杨羡一听是五娘爱吃的点心,就想也去买上一些,或者去认认路,等回头好买来讨五娘的欢喜。
于是说道,“他自己怎么拿得了,可带有下人?不如我去接上一接。”
吴十一郎摆手,“不用不用,他那么大的人了,带着小厮,路也不远,一会儿就到了。”
五娘却道,“是刘娘子家的荷叶碧露?天气这般热,走过来非化了不可。”
转身对郦梵撒娇道,“哥哥,我们去接一接三哥哥吧,不然他自己走得多辛苦?”
郦梵被一番打岔,早已忘却了头疼,又被小妹妹摇着胳膊撒娇,心都快化了。
杨羡恨不得取而代之,见郦梵刚要点头,就抢先说道,“还是我带五妹妹去吧,梵兄作为主人家,怎么好这时候出去。”
郦大娘和郦三娘对视,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只见郦大娘笑道,“都是自家人,哪来的主人家和客人家?若是想去,马车就在外面,你们三个一起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