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娘子听他这么说,不由得大喜,“哎哟哟,到底是羡哥儿,说话就是顺耳,不似我家这几个只会让我生气!
若说起味道,昨日家中备的宴席更好,可惜都没吃上!都是我选的日子不好,才使得客人们受伤,喜事变祸事,当真是不好!”
郦家几位女娘如今都在厅中坐着,见郦娘子提及昨日之事,也都神色暗淡。
琼奴乖巧,忙宽慰郦娘子道,“娘,若不是选了昨日恰逢休沐,杨郎君也不得前来。他若不来又怎能救下吴三哥哥?
亏的选了坐昨日,祸事才与我家擦肩而过,怎么能说您选的日子不好呢?”
郦娘子闻言又开心起来,“正是呢,羡哥儿先救我儿,又救我家亲眷,当是我家的大恩人呢!”
杨羡见她这样,故作不开心地放下筷子,“梵兄是亲儿,三郎是亲眷,难道只我是外人不成?伯母说这话可见拿我当外人,唉~我还是家去吧!”
郦梵失笑,忙又将他按下,岔开话题问道,“你方才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,是什么好消息?”
杨羡憋了一路,此时才有机会说出,开心地站起来拱手道,“我当是要恭喜梵兄了,是你的好事啊!”
郦四娘好德心直口快,说道,“我哥哥的好事?难道是他要与琼奴姐姐成亲了?”
郦五娘本就活泼,脚踝受伤也不影响她拄着拐杖到处乱跑。
此时正好走到郦四娘身边,顺手就拿起拐杖轻轻敲了姐姐一下,“你又说傻话,娘说哥哥不宜成婚太早,要留他们到20以后才给成亲呢!”
她说别人说的是傻话,自己却也聪明不到哪里去。这种话岂是当着郦梵与琼奴的面说的?
登时就闹得郦梵涨红了脸庞,琼奴也羞得直接避回到内宅去了。
屋中众人笑作一团,郦梵气得拿手指点着两个妹妹,无奈地只能放下,又问杨羡,“羡哥儿要说什么?”
杨羡收起笑意,正色道,“是兄长入学的大事!”
说着便将孔夫子布置课业与入学考一事讲与郦梵听,又道,“哥哥的文章我也是看过的,先生们一定喜欢,入白马书院读书一事可谓是十拿九稳了!”
郦娘子闻言,已喜不自胜。
“哎哟哟,当真是天大的好事!多谢羡哥儿,真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!
他父亲在时就想送他去白马书院读书,可惜那时年纪太小刚刚启蒙。等年岁合适了他父亲又去了,接连一堆祸事竟生生耽搁到现在。
若不是拖羡哥儿的福,不知还要拖到何时去!”
杨羡笑道,“伯母说这话可就不对了。且不说梵兄已经考了童生,年后府试中了秀才就有入学的资格。如今不过早了一年半载。
也是梵兄文章写得好,得先生喜欢才给的机会。送文章的是梵兄,看文章的是先生,又与我何干呢?”
“谢”之一字,郦娘子几乎每次见面都要说。推拒辞谢,杨羡早已驾轻就熟。
不过几句话就又逗得郦娘子眉开眼笑,看他的神情比对着郦梵都要慈祥三分。
郦五娘又凑到郦梵身边打趣道,“哥哥,杨郎君把你都比下去了呢!”
郦梵见她不好好修养,兀自逞强地到处乱跑,轻斥道,“昨日与你怎么说的?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!”
郦梵明明是在说两人不听话,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杨羡竟觉得舅兄已默认自己与五娘是天生一对,不由得红了脸。
五娘纳罕道,“我哥哥在骂你诶,你怎么弄的反倒像在夸你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