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良翰仍不走,隔着几人还要跟骊二娘子说话,“小生乃汴京范家的郎君,对娘子一见倾心,不知女娘可有婚配?小生乃家中独子、无妻无妾,小有资产,愿请媒人上门求娶,若能得娘子归家、终生定不再找旁人!”
郦大娘见她并不是只单纯沉迷自家姐妹美貌的浑人,居然起了求娶之意,她诧异得问道,“郎君不是我家是何人就愿派人上门求娶?”
范良翰正色道,“姻缘乃前世注定,我一见这位娘子就知此生非她不可,若她已有婚配……”似是光想有这种可能、范良翰就红了眼眶。
“若我妹妹以后婚配怎么办?”郦娘子问道。
“……那小生就此出家,也断不会再要旁人。”范良翰竟指天誓日的发起誓来。
唬的得胜忙按下他举在身侧的右手,“我的好郎君,佛门圣地!这可是混说的?”
范良翰却突然想起还有他来,忙攥着他吩咐道,“你去,你去寻我表哥,就说我有了中意的女娘,请他速来为我做主!”
得胜见他这模样,就知又犯了呆症,劝道,“好郎君,我们郎君也是个未婚的单身男子,哪里能做这个主?婚姻大事当禀告尊长,请范娘子前来才好啊~”
他想的是先将人劝回,再说以后,不料范良翰却如抓住了警世箴言,叹道,“对,对,我这就回去找母亲……”
郦家诸人皆不知他所说真假、面面相觑。只有杨羡知道,这是顶顶真的真心话。
男女天生力量悬殊,若不是真心爱慕,何来的畏妻如虎?二姨姐前世对二姐夫动辄打骂,不是赶下床就是不让进门,二姐夫虽然背地里抱怨,可哪次不是乖乖听命?
除了他心中对二姨姐视若珍宝,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。
【唉,真真命中注定该有这么一段孽缘啊!】杨羡心中暗叹。
他分明已叮嘱郦梵近日最好不要让他二姐姐出门,谁料还是与此处碰见,不是前世注定又是哪个。
骊二娘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的当众表白,此时正羞红脸半躲在姐姐身后。见范良翰呆的可爱,笑着问道,“郎君不问我家在何处么?难不成你下回要来白马寺中寻我?”
范良翰呆呆回道,“我不认识,可杨贤弟认识, 我问他也行。”
杨羡憋笑,“可你也不知我家在何处,难不成要去城外野地里寻我?”
一番话说的众人皆笑起来,只有范良翰涨红着一张脸,嗫喏道,“我对姑娘真是一片真心,不是说的胡话……”
“我家住在繁华巷,家中姓郦。”
不知何时,郦娘子他们已拜佛完毕,寻来此处,恰好听见范良翰郑重之语,于是和颜悦色的接道。
“易求无价宝、难得有情郎,郎君若真有意、还请贵家尊长前来吧。”
“娘!”
“娘!”
郦家诸位女娘见郦娘子到来立刻躬身行礼,范良翰这才得知是她是骊二娘的母亲,顿时乐得不知所以,
“一定,一定,我这就归家去寻我母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