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冬冬花费了三天时间,通过竖起耳朵,偷听大人们八卦聊天,确认了自己的身份。
好消息:他穿到了大明朝,并且还知道许多重要的历史事件。
坏消息:他八岁时会死于天花,同年他的奶奶马皇后也会死于天花,这种“意外”很难规避。
好不容易穿成皇孙,爹疼娘爱,却只能体验8年?
老天爷你太不厚道了!
“英儿,你小小的年纪,怎么和你爹一样喜欢皱眉头?”
常氏柔软的手指轻轻抹平朱冬冬的眉心……不对,他现在叫朱雄英了。
哪怕他这辈子活不长,但他多活一天都是赚了,只是他的早死一定会惹娘亲伤心。
朱雄英恋恋不舍盯着娘亲温柔的脸庞,忽然记起,历史上的常氏死在了四年后产下二儿子的那个寒凉的冬天,不由得悲从心来。
“哇!”
“英儿不是刚吃饱,怎么又哭了?拉了还是尿了?”
【娘,我没屎!】
【娘,我快死了!】
【娘,你也快死了!】
常氏今年十二月份生完他,紧跟着不到三年生了两个女儿,最后在生第二个儿子坐月子时死的,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!
四年生三个,明显是生产间隔太短,身体没有恢复,古代医疗水平又低下,这才抛下四个孩子撒手人寰。
他八岁得天花倒是能尽力避免,可娘亲身体损耗,他该怎样制止呢?
照这个情形下去,等他会开口说话的时候,娘的肚子里一准又揣着一个了!
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有心无口,急得尿都憋出来了,硬是说不出一个字。
朱雄英急得嚎啕大哭,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直打嗝。
“英儿为何哭得这么厉害?”
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朱雄英被一双长臂从软床上捞起,跌入一个坚实的胸膛。
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清俊儒雅的脸庞,揪住害得娘亲三年抱俩,四年生仨的亲爹的头发,用力一拽。
长得帅也不能祸害我娘!
“嘶!”
朱标金黄的发冠被扯歪,他并不生气,反倒是腾出左手放到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后热后,由上及下,抚摸着朱雄英的头信子(前卤门),嘴里柔声念叨着“撸撸毛儿吓不着”。
虽然朱标才19岁,但家里的弟弟妹妹大多是他带大的。
像这种无缘由的哭闹,多半是惊风或吓着了,用热手或热帕,顺一顺头信子就好。
他听说民间许多给孩子收魂的,就是这么做。
身为婴儿的朱雄英,意志力没有那么坚强,被撸了几下毛,舒服得直哼哼。
“还是殿下有法子。”
常氏看着朱标的眼睛里满是星光点点,脸上红晕遍布,让朱标不禁看直了眼。
他与常氏本就伉俪情深,年轻人真挚的感情不光体现在语言上,还有行动上。
怀抱儿子的朱标,还是没忍住偷偷亲了常氏脸颊一口,仍觉不足,还想再来一口……
“哇!”
碰到这么温柔多情的亲爹,朱雄英也是没脾气,无能为力的他哭得更加伤心了,把刚喝的奶都吐了出来。
豆腐乳似的奶水喷了朱标一身,他赶紧带娃远离常氏,免得媳妇月子里被喷一身奶,不好换洗得褥疮。
“哇!”
【爹,你快走吧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