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似的事情,还发生在三百里外的扬州城内。
两座城池的人们,好同往常一样生活着。
暗中,则有两双眼睛,兴奋地注视着那些沾染了天花痘疮的衣服,在人与人之间,流传开来。
……
【今天天气好晴朗~~】
朱雄英在娘亲柔软的大床上,伸出小胳膊小腿,活动着身体。
大概是临近年关,朝廷各类稽查的事务太多,被骂了一年的老朱,忙着利用年尾的“年度总结”,痛骂那些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官员。
所以这段时间,根本没空来看他。
娘亲干脆也不再把他搬出去晒太阳,直接找了块阳光通透的床角,让他在上面躺着,自己玩自己。
【好无聊。】
不到两个月的婴儿,连翻身都翻不动,除了啃手指,听夏荷姑姑玩拨浪鼓,没半点乐子。
朱雄英开始想念,平时拿他当树洞的老朱了。
【今天腊月二十了,还有十天就过年了。】
【不知道过年,能不能收到红包?】
正无聊得昏昏欲睡,朱雄英听到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。
夏荷姑姑走进内殿,压低声音禀报:“娘娘,陛下让没得过天花的人,全去宫外甬道站着,奴婢先走去。”
“天花?我好像小时候出过痘,落了几颗麻子,幸亏年纪小恢复好,但还是在耳后边落了两个痘坑。”
常氏摸着耳后的痘坑,不解的问夏荷姑姑。
“父皇有说去做什么吗?”
夏荷姑姑摇头说不知情。
陛下只是下了令,根本没说为什么。
陛下不说,谁敢问?
所以她才想让常氏去问清楚。
“呀呀!”
朱雄英举起小手。
【我知道!】
种痘结束,到观察是否会传染发病,隔了十多天。
【一定是那个戴院使成功了!】
名垂青史的机会,成功让爷爷和那位戴院使抓住了!
朱雄英想到自己终于能够避免死于天花的下场,开心得手舞足蹈。
常氏见到他的模样,虽然不解,但内心的些许不安就此散去,她对着同样紧张的夏荷姑姑安慰道:“父皇怎么说的就怎么去办,谁敢隐瞒不报,有前车之鉴。”
打发去浣衣局的太监宫女,有些都没能扛过这个冬天。
自从常氏因被人蒙蔽,险些失去儿子后,原本待人宽厚的她,如今对宫中服侍的人,也保留了几分余地。
免得她和别人掏心掏肺,别人想对她掏心掏肺。
“那……奴婢先去了。”
本来夏荷姑姑是来探一探常氏的口风,再决定说实话还是说假话。
可常氏滴水不漏,她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和其他太监宫女一样,站在甬道上,等待着陛下新的命令。
下了早朝。
朱元璋到各宫外转了一圈,最后来到东宫大门前,看到乌泱泱的一堆人,大吃一惊。
“这么多人都没得过天花?”
拎着药箱跟在后面的戴思恭倒是见怪不怪,顺便还解释了一句。
“陛下,太监宫女们大多是被迫卖入宫里面的,普通人一旦得了天花,要么死,要么落一脸的麻子。”
天花在旧元时的死亡率达到八成。
剩下能活着的两成人,九成以上都是有钱治病医药的权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