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样的要求却是过于直白,也过于赤裸。
“家丑不可外扬,大小姐要咱们去的人跟人家怎么说呢?说咱们府里大小姐跟外男私通找个见证人?依我看还是不去为好。”谢夫人在一边阴阳怪气。
谢樱义正言辞,只要她不觉得羞愧,那就不羞愧。
不要因为他人的眼光而虐待自己,一向是她的处事原则。
“该怎么说就怎么说,就说有贼人上门污我清白,请雾山寺的僧人做个见证,夫人一大把年纪,怎么连这点事理都不明白了?”
“还是夫人生怕自己计谋被人戳穿,这才百般阻挠?”
“大小姐别说气话,这要真坐实,咱们谢家脸面还要不要?老爷官声还要不要??你后面的弟弟妹妹怎么办?老爷还是三思啊。”
谢夫人说的话不无道理。
眼见谢远有些迟疑,谢樱心中警铃大作。
显然谢夫人的话,谢远听进去了,要没有人证物证,她就算是说出花,也没法证明自己清白。
“你们……”谢远还没出声,被谢樱疾呼打断。
“父亲,女儿要是真做下这事,立刻悬梁自尽,绝不给家中丢脸!”谢樱斩钉截铁。
“大小姐这话说的太过了,你到时候要是不从,谁能把你掐死不成?可见不是诚心。”谢夫人在一边阴阳。
“你们都闭嘴!”谢远看了眼屋里狼藉,叫小厮去雾山寺打探。
屋子里忽然陷入了静默,只听得外头北风呼号,谢樱盯着桌角放的西洋钟,伴着心跳等待结果,顺便盘算着怎么弄死孙成。
……
“妾身还是那句话,咱们胳膊断了也应该折在袖子里,还是趁早在家中把这事情解决为好,”谢夫人顿一顿,抬眼看向谢远。
“小岚是大小姐的丫鬟,老爷不妨问问小岚,毕竟她和大小姐从小一起长大,也是无话不谈。”谢夫人对着谢远提建议。
“传小岚——”谢远冲着外面喊。
外头站着的小厮麻利的跑出去。
谢夫人又对着谢樱道:“小岚可是大小姐的生母留下来的人,大小姐信不过我这个继母,总能信得过你母亲。”
谢樱不言语。
小岚很快走了进来,低眉顺眼回话:
“那天在雾山寺,小姐看见表少爷,就说他们二人有话要说,叫奴婢离开,奴婢心中虽然觉得不妥,但哪里敢问主子,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,奴婢也不知道……”
谢夫人添油加醋:“我说大小姐怎么总是魂不守舍,原来一早就唱上西厢记。”
西厢记谢樱还是知道的。
自诩有才的男人,既想要勾搭官家小姐,又不愿意担浪荡子的名声。
于是只能在戏文中将崔莺莺刻画的胆大妄为,肆意放浪。
不堪入目的言语包裹了华丽高雅的辞藻,便可以登堂入室,令那些自封的才子颅内高潮,幻想也有个崔莺莺来满足自己。
勤劳能干的隔壁村桂花不是佳人,蕙质兰心的绣娘不是佳人,才高八斗的女先生也不是佳人。
这佳人的形象还真是严苛的紧。
当真令人作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