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夫人还在劝:“当初你们二人在一起得背着人,现在如今家里同意你们说亲,你又胡搅蛮缠,你当真是……”
谢樱更加坚定:“夫人莫要血口喷人,一开始你丫鬟青雀大喊大叫说我情郎找上门,我就有些怀疑,事到如今才明白原来夫人打这个算盘。”
“不管五日前到底在雾山寺发生什么,你们所说的,我都不知情,这样看来你们不是胡言乱语就是给我下药。”
谢樱冷哼了两声。
“今日之事要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,那我就去县衙递状子,县衙不管,我就去顺天府,去都察院,都察院要还是不管,我就去敲登闻鼓,过铁钉床告御状,就算最后午门斩首,我活不成,也要一把火烧死你们这些贱人!”
谢樱站起身来,神情庄重,全然没有了一开始装出来的可怜样儿,双眼直愣愣盯着谢夫人:
“我就不信,续弦联合外男迷奸原配女儿,这样的事情亘古未见,我倒是要看看,官府是会先处置你这个心怀叵测的继母,还是处置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,你们要是觉得这些破事儿就能拿捏住我,就错了主意!”
谢樱越说气势越强,她怕什么,她有什么可怕的?
说完,从地上拾起那件小衣,挑在手上看看:“瞧瞧这绣花还挺漂亮。”
简直是疯子,所有人心中暗骂。
谢樱笑盈盈的看着手中小衣,忽然铆足力道向一边扔去。
小衣在空中打着转儿,展开四周布料,向屋子里每一个人展示着它的形态,粉色布料上绣着并蒂莲,好看极了。
谢樱手臂强健有力,巨大力道带着小衣扑倒桌边放着的小花瓶,花瓶应声落地,摔得粉碎。
谢樱看着地上碎片冷声道:
“一块破布头就想拿来拿捏我,简直是自不量力。”
谢夫人要么承认今日之事是有人胡乱攀咬,要么就是下药迷奸,全看她会怎么选择。
谢樱眼睛一眨不眨瞪着谢夫人,等她说话。
气氛陷入短暂的停滞。
孙成觉得谢樱今天简直是疯了,平日里见她一副笨拙没主意鹌鹑样,怎么今天倒像是被夺舍。
……
谢樱身材颀长,要在秦汉时期也是一等一美女身形,只是实在不符合当下对女子审美。
毕竟女人要以柔弱为美,长那么高个子,比男人都高了那还得了?
“长这么高个子,以后怎么说亲啊。”这句话无数人对谢樱说过,从前谢樱很介怀这一点,总是弯腰驼背的像个鹌鹑。
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谢夫人生的二小姐玉雪可爱,胖乎乎手爪子一看就是旺夫相,大家都习惯先夸赞二小姐,之后又叹口气看看谢樱。
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,谢樱开始笨拙模仿起二小姐穿衣打扮,套着粉嫩裙子,看起来怪异极了。
可今天谢樱站在这里,外表相比从前没有任何变化,但神态和以往大相径庭,有一种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自信与……匪气。
从前让谢樱自卑不已的身高,如今给她莫大的底气,她站在这里,就有一股从上至下的压迫感。
气氛正在僵持之中,谢樱忽然转向谢远:“父亲觉得女儿说的如何?”
她被算计到这个地步,谢远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,无非是孤女比不上身边的老婆和孩子们,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“要是还不给一个解释,我现在就上都察院去问御史大人讨个说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