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二媳妇儿,你过来。”
乔氏应了一声,又低头叮嘱两个孩子别凑的太近,要不小手要被啄到的。
进了大屋,宋金枝就直说了。
“老四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,咱们的染布生意得赶紧做起来。”
她把今天得来的那一两银子放在桌上,“这一两银子,我准备拿去买布料。二百四十文钱一匹白布,咱们可以先买个四匹。剩下的,能扯几尺就扯几尺。如果还剩下,咱们三个再分。
今天卖的菜都是我跟老四地里的,但老二媳妇儿你这段时间也帮忙了,到时候我跟老四多分几文,你少分一些,有意见吗?”
乔氏摇头,“我没意见,都听娘的。”
宋金枝点头,又继续说:“这些料子我准备整匹卖掉,剩下扯的那几尺还是做帕子,能绣多少是多少。”
罢了,她又跟陈守仓说:“等那几匹布料的钱卖出去,咱们再重新买个货担,你继续挑着去走街串巷。”
陈守仓也点头,“好。听娘的。”
“行,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她把钱收起来。
“老四,你现在就跟我去杏林镇买布。”
陈守仓立马站起来,“今天就去?”
现在都是下午了,这一来一回的,就算是坐马车,也得晚上才能回来了。
“动作得快一些,要不咱们的料子不好卖了。”
二人去了镇上,掏了钱,正准备上马车,宋金枝却看见了熟人。
“娘,你看什么呢?”
宋金枝指了指那边,“你看那是谁?”
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陈守仓目瞪口呆。
大哥?
只见陈守业蹲在饼铺旁,大口大口的吃着饼。
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陈守仓还能清楚的看见他沾了满嘴的油水。
是肉饼。
吃完了手里那一块,陈守业都顾不得擦擦嘴上的油,立马掏出钱,眼睛都不眨的又买了一张饼,一口几乎咬掉了一半。
“诶诶诶,你们上不上车?”
“老四,走吧。”
宋金枝喊着他上了马车,都已经出了镇子了,陈守仓还没回过神来。
他早听说大哥在镇上帮人抄书赚钱,偶尔也帮别人写写家属,能赚得几文钱。
可他没想到,陈守业竟然这么豪气,一口气吃两张肉饼。
马车上还有其他人,陈守仓不好说家里的事。
下了马车,他才敢对宋金枝说:“大哥赚这么多,但好像根本没往家里拿。我今早还看见大嫂跟方婶子借锄头呢。”
宋金枝摆摆手,“人家占便宜习惯了,哪儿舍得买这些东西。”
她催着陈守仓走快些,到了布庄门口,方掌柜正要关门。
“掌柜的,你还记得我吗?我今天来买布。”
方掌柜回头一看,一眼就认出了宋金枝。
“哎哟大娘,你可算是来了。我还以为你那天是消遣我的呢。”
宋金枝喊着陈守仓,一块儿帮她把已经遮上的门板又打开,一边说起了儿子在桂花村遭的事儿。
谁知那方掌柜激动的抓住她,声音突然扬起来,“桂花村?原来去县衙状告胡家的是你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