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?哪有人天天来写家书啊?我能挣到这一文钱算不错了的。”
王翠花死死拽着他,“那你说说,你嘴里的肉饼味儿怎么来的?”
陈守业立马闭紧嘴巴,连气都不敢出了。
气极的王翠花要撬开那张嘴,“好你个陈守业,我跟儿子在家吃糠咽菜,你却在镇上吃肉饼。
难怪前几天我就看见你衣服上滴了油,我还奇怪呢,咱家一点儿油水都吃不上,你去镇上帮人写家书,身上怎么会有油水。原来是你自己偷吃了。
给我一文两文,还让我省着点花?陈守业,你要不要脸?”
陈守业恼火起来,一把将她推出去。
王翠花跌在地上,不敢置信陈守业又对自己动手了。
“你嚷嚷个什么劲儿?钱是我挣的,我花两文怎么了?家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,我一个大男人,村里镇上来回奔波,不吃点肉谁受得了?”
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,丝毫不觉丢人。
“这段时间我来来回回的给了你不少钱了吧?你都把钱花哪儿了?你以为钱是这么好挣的?你有本事你也出去挣钱去!”
王翠花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,“好啊,那以后我们各过个的!你有本事你就出去过,家里的东西你一样别碰!”
说罢,她拽着儿子陈金宝要进屋。
可陈金宝这段时间跟着王翠花上山下地,这么累却一口肉都吃不着,只能在家喝稀粥吃野菜。
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买肉饼吃,要他选择的话,他要跟着陈守业。
王翠花气得什么也不说了,进了屋,砸上门,把他们爷俩关外头了。
宋金枝这才站起来,喊着同站在灶房门前看热闹的几个人。
“走走走,饭菜都凉了。”
陈守业注意到对面这些人,直到这会儿才觉得丢脸。
可他这人就是要面子,顿时拉着儿子陈金宝说:“儿子,明儿跟爹去镇上,爹给你买肉饼吃。”
陈金宝高兴的直拍巴掌,“好!我要吃肉饼!”
宋金枝几人坐下来,乔氏才终于开了口。
“你们进去镇上,撞见大哥吃肉饼了?”
陈守仓点头,比划了两个手指头,“我们看见他一口气吃了两张饼。”
那还是他们坐马车时的事情了,刚才王翠花又说闻见了肉味儿,想必是又买了两张饼路上吃,到了村口刚吃完吧。
“不顾家里饿肚子的妻儿,陈守业这个护食的东西,以后肯定要遭天谴的。”
长安坐在小凳子上,好奇的问:“奶奶,天谴是什么?”
“就是老天要收拾他的意思。”
宋金枝摸了摸她的小脸蛋,又帮着她抬好筷子。
长安点点头,“哦,老天要收拾大伯伯了啊。”
话音刚落,晴朗的夜空里突然响开一道雷声。
他们在屋里的都吓了一跳,院子里的陈守业跟陈金宝更是吓得一阵腿软,赶紧进了屋。
乔氏跟陈守仓脸色微变,目光同时看向长安。
宋金枝轻咳两声,“吃饭吃饭,吃完饭把钱分一分,回去都睡早些,明天一早还有事儿。”
她刚才只是跟长安解释,没想到长安又跟着说了一遍。
她说是一回事儿,长安说,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。
前两天陈守业肯定是没少赚的,毕竟也考了个童生,学识还是有的。
可明天起,陈守业应该是赚不到什么钱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