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墨没有回头,声音冷硬:“我只是没想到云河会如此卑鄙。”
为了让他当众出丑,竟然将渔女私自带上凡。
真是好一个仙帝,凡人自古以来不能上天庭,除了那些修仙道士,而他却打破了规则。
令凤墨更生气的是,他重塑那个渔女的仙骨,呵,真是疯狂。
这么一来便没有人说闲话,毕竟江时茶现在已经是仙子了,更别提是得到了龙珠的仙子。
“卑鄙?”闻棠衣苦笑,“他不过是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。”
凤墨猛地转身,“什么意思?”
闻棠衣抬头,清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哀伤,“你明明对那个人间女子动了心,却不敢承认。”
“荒谬!”凤墨厉声喝道,周身杀气暴涨,“我怎么可能对那种低贱的渔女......”
“那为何你看到她在云河身边时,眼神那么可怕?”闻棠衣站起身,月白衣裙无风自动,“凤墨,你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我。”
凤墨脸色铁青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他无法反驳,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,为何看到江时茶对云河笑时,胸口会涌起一股无名怒火。
那个曾经只对他展露笑颜的渔女,如今却对另一个男人巧笑倩兮。
这个认知让他烦躁不已。
“我去练剑。”他冷冷丢下一句,转身离去。
有什么可练剑的呢?
闻棠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一滴清泪滑落脸颊。
她太了解凤墨了——他越是逃避,越是证明他在乎。
——
翌日清晨,江时茶正在琼华宫的莲池边喂鱼,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杀气。
【茶茶,凤墨来了,貌似心情很差】
她唇角微勾,头也不回地道:“战神大人好兴致,一大早便来拜访。”
凤墨从阴影中走出,玄色战袍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会来?”他冷声问。
江时茶转身,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,那枚莲花簪在她发间熠熠生辉。
“猜的。”她懒懒地倚在栏杆上,“怎么,战神大人是来叙旧的?”
凤墨眯起眼,打量着她与昨日判若两人的慵懒姿态,“你到底是谁?”
眼前这个举手投足皆是风情的仙子,与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渔女相差太远。
江时茶轻笑,指尖轻点水面,“怎么,不过几日不见,战神就不认得自己的妻子了?”
“妻子?”凤墨冷笑,“你也配?”
对于凤墨来说,娶了个凡人是他人生中一大的耻辱,尽管她现在已经飞升上仙。
江时茶不恼,反而凑近一步,玫瑰香气萦绕在凤墨鼻尖,“那当初是谁,在渔村的小屋里,一遍遍唤我‘娘子’?”
眼前的少女琼鼻挺立,小巧而精致,晨光顺着她纤长的睫毛流淌,在眼下投出细密的蝶翼状阴影。
那双琥珀色眸子含着盈盈水光,眼尾天生的浅粉晕染得恰到好处,如同三月桃花初绽时最娇艳的那抹胭脂。
凤墨忽然噤声。
感受着不规则的心跳,心越跳越快,仿佛要冲破胸膛。
怎么......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