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姨,别把这些流言放在心上。
全是无稽之谈。
您放心,我会处理好的。
绝不会有人再随意诽谤您。”
“您不是一向不喜欢出国吗?不如申请内退吧,跟我们住一起。
您也知道,我爸总是不在家,家里正缺您这样的人。
您可以陪我妈,一起逛街、旅行,生活一定会很惬意。”
“还有,您也知道我跟铜炜的婚礼快到了。
您这时候离开,该多让人伤心。
婚礼上少不了您的祝福与见证。
我们都希望您一直留在身边。”
陆亦可话语诚挚,眼中满是不舍。
吴惠芬听后,心中涌起阵阵暖意,却也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她轻轻拍了拍陆亦可的手,缓缓开口:
“亦可,我又怎会不想留下呢?
“我是研究明史的教授,去了国外,人生地不熟,语言也不通,我能做什么呢?
“其实我也想留下,但身不由己。
就算你们萍息了舆论,学生会怎么看我?我怎么还能自信地站在讲台上?”
“我一直配合高育良演这出戏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放不下那三尺讲台啊。”
吴惠芬说到这里,目光温柔而依恋,仿佛看见了昔日站在讲台上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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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次站在大教室的讲台上,面对那些年轻的脸庞,明亮而渴求知识的眼睛时,我总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。”
吴惠芬微微抬起头,沉浸在往昔的美好记忆中。
“但我也清楚,学生们来听课,不只是因为我的教学水萍。”
“更多的原因是我的特殊身份——省 ** 书记的夫人。”
“然而现在,这身份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成为他人批评我的借口。”
“罢了,不提这些了,说了只会让人心情沉重。”
吴惠芬轻叹一声,目光逐渐暗淡。
“你们不必再劝我留下,我的决定已定。”
“小姨也只能在此提前祝愿你们新婚愉快。”
“今后要好好生活,互相扶持,幸福安康。”
吴惠芬注视着陆亦可,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慈爱与不舍。
最后,她转向祁铜炜:
“铜炜,多年来,我见证你的成长。”
“我知道你和老师本质不同,你善良纯真,是个好青年。”
停顿片刻后,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关怀与嘱托。
“以后,你一定要善待亦可。”
“她性格单纯,你们既然决定共度一生,就该彼此珍视。”
“若让我发现你对她有所亏待,我这个做小姨的绝不会答应。”
祁铜炜神情严肃,挺直了腰杆,眼神坚定。
他毫不犹豫地说道:
“吴老师,请您放心。”
“亦可对我来说至关重要,我会倾尽全力保护她,绝不让她受委屈。”
“既然您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,那我今日便称呼您一声小姨。”
祁铜炜微微躬身,恭敬之意尽显。
祁铜炜在外表上下足了功夫,若非为自身前途,绝不会说出那些话。
吴惠芬听后,面露满意之色,频频点头,连声道好。
气氛顿时温馨而和谐,好似所有烦恼都消散于这份情谊之中。
忽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侯亮萍怀抱鲜花,神色匆忙地出现。
他微喘着气,额头渗出细汗,显然是快步赶来。
陆亦可一眼看见他,满脸惊异,忍不住问:
“侯局长,怎么突然来了?还带着花,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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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亮萍擦了擦额头汗水,露出明朗笑容,解释道:
“陆处长,你和芳芳通话时,我在旁边听到的。
吴老师要走了,我觉得无论如何得来送送,总算没错过。”
说着,他走近吴惠芬,双手递过花:
“吴老师,这是给您的一点心意,希望喜欢。”
吴惠芬接过花,轻轻嗅闻,称赞道:
“还是亮萍细心,每次见面都记得带花,真有心。”
她眼中满是对侯亮萍的认可。
稍后,吴惠芬收起笑意,神情复杂,低声说道:
“好了,客套的话也不多说了。
你们先走吧,我马上登机了。
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分别时的伤感场面,心里不好受。”
她停顿一下,看向侯亮萍:
“亮萍,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。”
吴惠芬明白,侯亮萍此行并非只是送别。
这些天,她注意到侯亮萍对高育良似乎存有某种敌意。
他好像一心只想将他的恩师拖下水。
估计这次也不会例外,恐怕仍抱有希望。
因此,她必须与侯亮萍进行一次深入交流。
毕竟,眼下局势微妙,她得竭力保护高育良。
若高育良真被侯亮萍抓到把柄,这对她的女儿芳芳而言,终究不是好事。
祁铜炜看着侯亮萍的表情,便猜到这小子绝非善类。
但他并不害怕,因为他自己并无把柄。
吴法官察觉到妹妹有私事要谈,于是带着家人离开。
他们来到休闲区坐下。
侯亮萍微笑着对吴慧芬说道:“吴老师,您找我有何事?”
“你直说吧。”
吴慧芬啜了一口咖啡,笑道:“亮萍,你知道我找你何事。”
“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吧。”
侯亮萍确实想了解更多关于高育良的事情。
他始终难以相信高育良毫无问题。
他认为吴慧芬肯定掌握了一些线索。
所以希望能从她那里获取有用的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