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是麻药慢慢在散了。”阿飞起身,看了眼吊瓶里的营养液,又抚了抚春燕的额头,“居然还有点低烧,情况不太好,我去叫医生过来,你看着她点。”
沈秋月看着阿飞已经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门口后,很是意外。
没想到看着阿飞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,做起事来挺细腻,而且一看他的架式,平时估计也没少照顾人。
她趴到文春燕耳边,轻轻唤着她的名字:“春燕,春燕,可以醒醒了,你的肚子卸货了,是个有七斤重的小子。
你刚刚经历了手术缝合,肯定很痛,为了你期盼着的宝宝,咱们一定要加油坚持!”
文春燕显然听进去了沈秋月的话,她除了喃喃说着好痛两个字,再也给不了其他回应,但眼角突然滚落的泪珠,却让沈秋月倏忽心疼。
“春燕,你现在是产妇,不能哭,会落下眼疾的。
你爸妈也来了,刚刚他们打电话来,说坐错了站,需要倒转回来,还需要一会才能到。
我们现在调整好情绪,把自己最坚强和最勇敢的一面,展示给叔叔和婶子,怎么样?”
文春燕手指轻微动了动,以示回应,痛苦的呻吟渐渐下去,呼吸也均匀了不少。
沈秋月默默叹了口气,文春燕醒来后,需要面临和林子建的断舍离,需要面对孩子的抚养争夺问题,等所有的问题解决后,她还得解决孩子的养育问题。
所有所有的困难,都如同一座座大山,光想想就足够让人望而生畏。所以,她文春燕必须要从苏醒的那一刻起自己支棱起来坚强面对才行。
阿飞再次返回时,并没有叫到医生。
“医生说,这个是正常反应,她真正苏醒过来,估计要等明天了,现在只是间歇性反应。”
阿飞挠挠头皮,在床尾坐了下来,一瞬不动地盯着此时已经安静下来的文春燕。
“你怎么这副表情?”沈秋月有些疑惑。
“你是没看到,那林家人两母女一直在医生办公室里闹,吵着要给孩子办出院,她们说要带回乡下去养。”阿飞说起时,都觉得那家人荒唐至极,也更替文春燕不值了。
“我问过医生了,孩子至少在保温箱里得待够7天,他们这几天再蹦跶也没用的。”沈秋月并不担心他们这几天会把孩子趁机抢走。
阿飞点点头,他朝门外看了几眼,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沈秋月。
“你还有话想说?”沈秋月倒了杯水,看着阿飞的样子,“没事,有事就直说吧,春燕还没醒,刚好我们可以给她商量个对策什么的。”
阿飞犹疑了好久,最后叹了口气,“不是关于春燕的,是关于你的。”
“我?”沈秋月愣了愣,“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?放心大胆说嘛,别卖关子。”
“其实我也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,但是,有些真相,你看得并不太清楚,导致有些人,你辨认不清。”阿飞顿了顿。
“你说的是谁?”沈秋月喝水的动作,停在了半空,不明白阿飞何出此言。
“哎,算了,都说了吧,不然,我也憋得难受,你别嫌我嘴碎!其实,郭波波的事,我并没有讲完。”阿飞的话和说话的神情,让沈秋月知道,他说的话,估计有很多不想提及的隐情在里面才会如此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