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可颂嘴快的要命,两三句话把陈则眠去海南过年的计划全说了出去。
甚至包括刚才和陈则眠一起商量的部分。
陆灼年静静听罢,突地轻笑一声,话是对着萧可颂说的,眼睛却一动不动瞧着陈则眠:“你去、叶宸也去,闫洛、刘越博、薛铎都有可能去,很好。”
陈则眠如坐针毡,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心虚,偷瞥陆灼年的脸色,小声说:“也还没定呢,萧少就是那么一说,叶少还不知道这事,我是想等定下来再正式邀请你。”
陆灼年对这个解释未置与否,只淡淡看着陈则眠,眼神如有实质,重逾千金,仿佛在等着什么,又像只是在暗自审视。
陈则眠如今已然能摸透几分陆灼年的心思,当即从善如流道:“陆少,你去吗?”
陆灼年惜字如金:“这是正式邀请吗?”
“……”
陈则眠:“算是吧。”
陆灼年目光从上而下投下来:“我认为不够正式。”
陈则眠灵机一动:“那我给你写个邀请函?”
陆灼年:“可以。”
萧可颂翻了个白眼,并由衷觉得陆灼年真的有病。
陈则眠见陆灼年脸色好转,缓缓长出一口气,深感今天整个世界都和他有点犯冲。
自从萧佲兀出现,他就像被扔进了风暴中心,一直在被四周宾客似有似无的围观。
不不不,确切的说,是从早上起来开始就各种坎坷,诸事不顺,运气欠佳,还是回家避避的好。
陈则眠跟陆灼年说:“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,要不咱们回家吧。”
陆灼年应道:“等会儿再走,我先带你见见唐老。”
这话一出,众人神色各异,用一种更加奇异的眼神打量陈则眠。
连就萧佲兀的脸色,都有了微不可察的变化。
陈则眠不知道‘唐老’是谁,露出几分迷茫。
萧可颂在陈则眠耳边小声介绍:“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退休司令员,唐士靖,副国级别的大佬。”
竟然是唐士靖!
一听名字,陈则眠就想起来了。
在文学作品中,一般这种‘什么老’,要么是主角的后台金手指,要么是潜藏的反派。
原书中,唐士靖既非后台也非反派,而是一个极其正面的角色。
他为人秉公持正,从不徇私,在义孙唐天聪屡次惹事生非之后,大义灭亲,将其赶出了唐家。
唐天聪是唐老已故学生的孩子,与唐家并无血缘关系,也是近几年才被收养。
京圈所有小辈里,陆灼年位高权重难免惹人嫉妒,唐天聪看不惯陆灼年出尽风头,总是有几分想和他一较高下的意思,暗戳戳地给陆灼年找了不少麻烦。
比起唐老,陈则眠对他孙子唐天聪的名字印象更深,并将其列入了[反派名录]。
此时,听到陆灼年要带他去见唐老,陈则眠大吃一惊,转头问道:“你带我去见他干吗?”
闻言,众人看陈则眠的目光默然一变,从羡慕嫉妒变成恨铁不成钢。
能够结识这种级别大佬的机会千载难逢,他们多少人想求还还求不到,让你去你还问干吗?
陈则眠当然也知道机会难得,也知道陆灼年为他引荐是出于好意。
只不过从穿书到现在,他虽然一直和主角团走得很近,但始终都有种‘与我无关’的咸鱼心态,别管什么级别的大佬,用得上的才叫人脉,他既不从商也不从政,更不会维系关系,就算真遇见什么麻烦,也求不到什么‘唐老’那里,所以见不见也就那样。
陆灼年一瞧陈则眠的表情,就猜道他在想什么:“以后有机会我都会带上你,多见几次就熟了。”
陈则眠皱着眉头:“不想去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这是人话吗?
第一次见到登天梯都摆到眼前了,还不肯抬步往上迈的人!
他不愿意见可以不带他见啊陆大少,拜托看看我好吗,我绝对不用你这么操心,给我一个机会,还你一个奇迹。
周围人多眼杂,陆灼年不欲多言,只给了陈则眠一个跟上的眼神,直接将人带进会客室密谈。
关上门,屋内瞬间安静,将所有的喧喧嚷嚷都阻隔在门外。
陈则眠放松下来,疲惫地坐在沙发上,靠着柔软的沙发靠背阖上了眼。
陆灼年在陈则眠身边坐下:“萧佲兀那边你不必烦心,我会去解决。”
陈则眠说:“我不是在烦他。”
陆灼年沉默几秒,突然说:“他这个人私生活很乱。”
陈则眠睁开眼,用很奇异地眼神看向陆灼年:“那咋了?”
陆灼年语调微沉:“你不要考虑他。”
陈则眠忍不住笑了:“不烦又不代表要和他发生什么,我只是觉得他要怎样和我没关系。”
陆灼年说:“他很烦。”